“巧夺名目的苟且之徒罢了。”
人群边缘处,一个身穿华丽衣袍的男子冷笑道。
他与身旁几个人都打扮不俗,丝绸制成的衣袍,上面还勾勒着金线,纨绔之气浮于表面,能看得出应当是大户人家的少爷。
与青溪镇中那些观看祭祀的人不同,这几人似乎并不感兴趣,甚至有些冷漠,远远的站在边上看着那些热闹的人群。
“我家那老头子怂的要死,昨天就把那旮旯拐角里的破雕像又拿出来供了起来,气得我要砸了,他还拦着我。”男子厌恶的说道:“我一个玄地宗的堂堂内门弟子还比不上一个小小的河神?真是可笑!”
“秦兄所言极是,我就不相信这天地间真的有这般不在乎生死,修为,甘愿为世俗付出的人,这河神消失这么多年,今日又出现一个新的,绝对是有所图谋。”身旁一个小个子附和道。
“谁说不是呢,说是除妖,谁知道是不是黑吃黑,现在这些神诋啊,不就是为了信仰嘛。”被称作秦兄的那男子不屑道。
“也就是我前段时间在宗门内潜修,没法抽身回来,不然岂能叫这么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神捡了便宜?”
“居然还让全镇的人祭祀,好大的威风,等过段时间境界稳定下来,我定要去那南帘村看看这新晋河神究竟有几只眼。”
男子名叫秦承,家里是这清溪镇中数得上的富商,自小便被家里托关系送到玄地宗修行,也不知是不是银子花的多的缘故,这位秦家少爷居然真的有修行天赋,从此便在玄地宗潜修,直到最近才回到青溪镇。
一向被宗门宠着的他哪里会看着自己镇子里的百姓去疯狂的信仰一个小小的河神,更是厌恶自己家中也供奉着河神像,此番一见之下,自然恼怒无比。
“秦兄何必如此置气,想这河神不过是占了斩妖之功,所以世俗才捧之,等过段时间人们的热情过去了,信仰之力淡下去后,这小小河神必定再翻不起大风浪。”身旁一人笑着说道。
然后那人接着向秦承凑近过去,耳语道:“这祭河神之事与我们何干?小弟知道那芙蓉巷子里有个小娘子,平日里害羞的紧,那脸蛋,那身段,可谓是我见犹怜。”
“可是那姓李的小娘子?”有人淫笑着说道:“实不相瞒,我早就看上了那李家小娘子,上次去提亲,她家那不长眼的老东西竟然将本少爷赶了出来,一个亡夫之妇,如此不识好歹,真当是气煞我也。”
“哟,花公子找女人还有撞墙的时候呢?”另一人打趣道。
“依我看那肤白貌美的小娘子要比这小小河神要吸引人的多,既然秦少爷今日在,我们不妨去那芙蓉巷子里找找乐子?”
一众富家子弟闻言放肆的笑着,似乎已经将口中的女子抱在了怀里。
“嘿嘿嘿,听说那小娘子守寡好久了,待会秦公子第一个”
祭祀之地选在镇子最中央的广场上。
一尊以铜铁混合而铸成的河神像立在正中央,面目前浮现着一层雾气,看不清真容。
虽是如此,但人们并没有丝毫惊慌失措的反应,反而将这认为是河神爷的显灵。
镇子里辈分最高,威望最重的里长在县令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然后跪伏在书案前。
巫师念着神神叨叨的祭词,然后主持着祭拜。
他手中的桃木剑沾满了奇奇怪怪的符纸,脚底下更是踏着奇怪的步伐,在普通人眼中看来,这大概是某种神秘的仪式,但若是这南国的其他神诋看到的话,就会认出,这巫师跳的乃是从上古时期就传下来的祭神法门。
虽然神道衰落,但该有的东西依然不曾断绝。
很多神诋护佑数十年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而宁舒来这青溪地界一个月不到,就已经接受了不止一次祭祀,足以证明这位河神在人们心中的分量。
而这种分量会通过各种方式转换成神诋体内的信仰之力。
当里长带头在书案正中的长卷上盖上大印后,祭祀达到了高潮。
巨大的香炉,如密林一般的香,震天的礼炮。
同时还有专门的戏台班子将早已排练好的戏剧搬上了舞台,主题自然是那河神斩妖的故事。
神诋在其神域范围内可谓是无所不知,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被感应到。
青溪镇今日祭祀河神,正是信仰之力最为饱满的时候,作为接纳信仰之力的宁舒来说,自然可以感应到那些个富家公子的对话。
宁舒站在屋顶翘起的檐角上,看着那些勾肩搭背的公子们远去,皱起了眉头。
他眼中紫气弥漫,这是自修行之后便有的神通,再加上有了神位的加持,更是能将一手观神法运用到极致,
观神,看心,明意,察天地之法痕,窥精怪之原身。
那些富家公子身上的法意尽数被他收进眼中。
一念间,身形顿散,一只紫色的蝴蝶飞入了人群中。
“你们要干嘛!再过来我要喊人了!”
“你叫啊,现在镇子上的人都去看那河神祭典了,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