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0章 长陵坡(1 / 2)荒原行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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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小天背着干柴,一路小跑往回赶。

松明山的油松,枝叶繁茂,少年挥舞砍刀,不一会功夫,就砍了一大捆。

水家饼店的自制木炭,原本是就近取材,每月的初一十五,有附近人家的樵夫或挑或推,把砍伐来的硬柴实木送到店里来,掌柜的忙活收购,让樵家把过秤的木柴码到柴房,掌柜的有一手烧炭功夫,自然收购原料可以省下不少铜板。

自打收了这个免费伙计,掌柜的研制了一种新的饼子,需要上好的油松制炭,做出的饼子才有那种特殊的味道。

但松明山路途遥远,如果向樵夫收购,价钱太贵,这种饼只有少数非富即贵的人家才能享用,属于限量版,所需油松炭自然不多,老板娘动用家法,罚少年进山砍伐油松,恰恰可以满足使用,这也是少年动辄得咎的原因之一。

但少年不在乎,进山砍柴与外出送饼都是活计,没什么差别。

即使有差别,做的久了,也感觉不出了。

这若是在往常,砍柴的功夫最起码要比现在长五六倍。少年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今天效率这么高?

听掌柜的说,喝醉了酒的人,一般的反应是昏睡、呕吐,有时会连胆汁都吐出来。封古镇虽然不大,但每年因醉酒夜半死在街巷的醉汉,不会是独例。

别以为只有流浪汉才会在严冬冻死,那些富有的或者身上有几两银子的酒鬼,如果在冬天的夜晚,喝得酩酊大醉,又一个人晃晃悠悠走上大街,十有八九会摔倒在马路上,这种人被称为“醉死人”。

如果遇到好心人救助还倒算好,但一般情况下,正常的封古镇人家,早就关门阖户,一但某个醉汉倒在冰冷的大街上,把街巷当成暖炕,霜雪下来,体温骤降,漫漫的冬日长夜,这位开怀豪饮的“醉死人”,十有八九性命不保。

所以负责任的封古镇女人,一但谁家有个酒鬼男人,女人的首要任务是守住自家男人不外出,这听起来一点也没有暧昧色彩,倒是十足的捍卫生命之举。

郑小天奇怪的是,自己刚刚算是喝醉酒了吗?

如果算,为什么没有呕吐?如果不算,那为什么昏睡?少年的醉酒标准来自于掌柜的描述,自己还从来没有体验过,所以一直吃不准自己刚刚算不算喝醉了。

有一次,郑小天看到掌柜的夜半回来,倒在床榻上一顿呕吐。只所以少年能看到掌柜的在床榻上的狼狈不堪,是因为老板娘喊破嗓子的叫他,“兔崽子,快把铜盂拿进来,让掌柜的吐到铜盂里去!”

少年那时刚刚收拾完晚上的活计,听着老板娘十万火急的叫喊,兔子一般快速的拿着铜盂跑进了老板娘的卧室。老板娘显然没有料到少年有如此快的速度,一时竟有些慌乱无措。

老板娘破天荒的在少年面前乱了分寸,并非是水美人性情大变,由河东狮摇身变成病西施了,而是老板娘情急之中只顾着挪动醉汉的身子,忘了整衣束带,因之水美人玉体外露,妖冶粉嫩的身子仅仅着一袭亵衣。

虽然少年尚未成年,但老板娘从来没有在掌柜之外的男子面前裸露玉体,这种突然且没有防备的场景,一时让老板娘暂时褪去强悍的外表,似乎找回了点女子的本性。

少年依稀看到老板娘脸上浮起一丝红晕。

少年像被毒蜂蛰到一般急忙收回视线,专注于用铜盂接掌柜的吐出的秽物。

此时的少年恨不得掌柜的无休无止的呕吐散发出酒酵味和酸腐恶臭的秽物,用以证明他此时全身心的专注于清理呕吐物的“工作”。

好在这个过程中老板娘穿好了衣服,并开始指导工作:

“把这个酒鬼背出去,别脏了老娘的锦被。”

少年首次没有遭到老板娘的责骂,所以对这次掌柜的醉酒印象深刻。

比较而言,本次延挺山之行少年应当不算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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