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万万没想到叛军会来得如此之快,接到牵招的报告,他领着审配等人登上北城楼,逢纪、郭图、辛评也都闻讯赶来,这要是战端一开,城内必然乱成一祸粥
叛军从北面树林钻出来,在城外扎下营帐,并不断派出小分队对城楼进行奔射,时不时有守军中箭身亡,城上弩兵利用高度优势进行回击,双方在黑夜中对射,都不敢点火把。
“估计他们今夜是不打算攻城”牵招根据现在的敌情判断,他们今晚的主要目的是要制造恐慌,或是通知内应在约定时间一起举事。
不管他们攻不攻城,今晚这些人估计是睡不着觉,袁尚干脆吩咐在城楼不远处征收一幢民房设立行营,他要亲自坚守行营,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现在最为重要的是要稳住城中百姓和可能趁机发动暴乱的叛军同党。
其实城中百姓早就被鼓号声和喊杀声惊醒,昨天还如此安逸,今日便是腥风血雨,没想到战争离他们这么近,有不少富商开始挖地埋财,把吃的用的往地窖里挪。
“主公,高览可是有五万飞骑军,我们一万人能守住么?”郭图是个商人,最会算账,他不得不提醒袁尚,这是一笔不对等的买卖,硬扛是没有好结果的。
他是怎么知道城下是高览的军队?据逢纪说,没有向今晚参加会议以外的任何人透露过这个消息,袁尚疑虑地看着郭图。
“郭大人,不守怎么办,你们的家产都在邺城,难道都让给高览么?”牵招补了一句。
“是是,当守,一定要守住,我这就回去,吩咐所有酒楼连夜蒸好馒头,以便明早慰劳守城将士!”郭图看出袁尚内心充满担忧,多说无益,不如去做点力所能极的事情。
辛评则乖巧得多,立在后面一句话都不说,他认为,袁尚有啥事,自然会找他,不用多嘴。
“你们都退下吧,忙活大半夜,我要休息会,这边一有情况,会立刻通知大家的”袁尚打着长长的哈欠,向众人挥手。
见叛军只是骚扰,没有大举攻城的迹象,众人心里石头落地,听袁尚这么一说,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去。
此时邺城的南门,大批外来客商和郊区百姓聚集楼下,他们要求打开城门,放他们出城,一时间骚乱不止,南门都尉吕成璜急报牵招。
战时打开城门是非常危险的,万一叛军在南门藏有伏兵,趁机攻占城门,后果不堪设想,牵招自然不能批准,不仅不批准,还将这批人全部扣押,逐一盘查,果然不出所料,其中混杂叛军奸细百余人,尽数被擒拿,统一关押。
“干得漂亮,兄弟,你很有潜质啊!”袁尚听到报道后,大大赞赏一番,没想到这货粗中有细,看来以后可以重用。
牵招走后,袁尚实再太困,但又忧心忡忡,正在两难之际,房门再次被推开。
蔡文姬换去彩衣艳服,身着素服出现在门口,去掉妖艳,整个人变回大家闺秀,邻家小姐姐一个。
“文姬,这么晚还不睡,来这干嘛?”袁尚好生好奇,她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但又不方便直接问。
“大将军府那么大,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听府里丫环们说,有叛军围城,大将军亲自在北门蹬点,所以就来了,是不是打搅你休息了?”蔡文姬凤眼微闭,似乎准备退出屋去。
“别,进来吧,陪我说说话,我也睡不着现在!”袁尚正准备找个人聊聊,本来想留下牵招,可是城楼上时刻要人盯着,现在有位佳丽在此,舍她其谁。
蔡文姬微微屈身,算是谢过,缓步向榻侧的木案走去,她先端起茶壶,给袁尚倒满一杯浓茶递过来。
“我请你是来当文书,不是做丫环的,以后这种事不用做的”袁尚不得不提醒她。
这是一幢普通的民房,所以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袁尚站起身,用袖子将榻沿擦干净。
“这里是临时征用的,太简陋了,来,坐我身边吧!”
“这怎么可以,大将军身份这么尊贵,小女怎能与你平起平坐”要是甄宓,早就凑过来了,她可是蔡文姬,大小姐一个,还是有些讲究的。
她从案下搬出一个装什物的木箱子,然后从袖中抽出一条丝巾来,盖在上面当坐枕。
袁尚也只好作罢,只不过,他非常不适应和坐得那么远的人交流,太没亲切感。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知道说啥,只能相视一笑,袁尚觉得怪不好意思。
“你的词写得很好,真的!”袁尚想起上次她唱的:酒尽烛黄到客船,送君千里终须别。塞外风来发摭面,过往人烟无人识。思君忆君别离日,一步一回赠秀绢。从此隔日如三秋,千里相隔靠月连?
“酒尽烛黄到客船,是不是指两个别离的人在分手的前夜聊了一整晚,酒都喝干了,烛也燃尽?”袁尚不知道自己是否理解到位。
“大将军真是才思敏捷,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蔡文姬有种知己相见恨晚的感觉。
“千里相隔靠月连,这句写得妙,完全把相隔千里的那种相思之苦表露无遗!”
见袁尚一个劲的夸奖自己,蔡文姬满脸羞色。
“其实我也是文科!”
“文科?”
袁尚一时口误,干脆也不解释。
“对了,我最近在看你父亲蔡邕的大作,但是有些字不认识,你能教教我么?”袁尚从枕下取出一本蔡邕的诗集,翻开第三十九页,虽然他是文科班,但对繁体字真的不入行,特别是三国时期的文字和后代流传的繁体本身也有差距。
“这个字念寞,寂寞的寞!”蔡文姬总算移步,坐到袁尚的旁边,两人同看一本书,同读一句话,此时月光如玉,从窗外洒落在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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