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旋见刘备颜容饱满腰背挺直,想必在长沙城呆得蛮舒坦,看来刘皇叔和被拨光毛的秃鹰没啥区别,似乎已经失去了锋利的爪牙,等着吃别人剩下的食物,他开始怀疑这次冒昧到访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金太守,难得来长沙城作客,怎么,韩太守没有派车驾去接您?”见金旋突然冷下来,玄德便想知道,他是先见的韩玄,还是直接来找的自己,若是后者,便明是特地而来,那肯定是带有目的性的。
“韩玄算什么,轮不到我亲自来见他,皇叔乃陛下宗亲,在下身为汉官,不得不前来探望一二!”金旋咬着弓字须,抬手摸着油光满面的额头,这位贫困郡一把手还挺有派头的。
刘备早就摸清过金家底细,金旋乃西汉时武帝麾下名臣金日磾之后,他有个儿子在宫里担任黄门待郎,这个官职直属尚书台,如果他们父子有专门的消息通道,朝廷内部事务金旋多半会知道,难怪想拉近与皇叔之间的距离。
“来也是,令公子在宫内当差,金太守和韩太守便不是一个级别的人,呵呵!”对方如此轻视长沙同僚,刘备也只能笑笑,他现在虽为荆州刺史,这两个人却无需向自己负责什么。
“皇叔,我有一事未明,特来求解?”
“噢?”见对方如此在意自己的看法,刘备有些受宠若惊,不免摆开聆听架势。
“你刘荆州搞的垦荒佣地政策是不是有问题,原本荆南耕地的壮丁就不够,大多年青人都跑去外地租田种或直接参军,大量肥田还长着草,这政策一出,不是雪上加霜么,很多庄主的田直接荒了,不知进湍佃户们则热衷于那些毫无价值的荒地!”
“是么,有这回事?”在刘备的印象里,还以为荆南一直处在人多地少的困境,没想到会是眼下的局面。
“或许是皇叔呆在院子里太久,没去乡里走动,现在下面就是这种情况,按这样搞下去,今年春耕武陵郡有一半的肥田播不下种子,我这是急得慌,这才跑来找你!”金旋自拧着眉头分不开来,那些地主老财跑到太守府堵在门口,非要讨个法,要是任由乱民们为所欲为,今年秋他们准备集体罢租,到时候府库收不上税粮,这官也就当到头了。
刘备站起身来,他在想,这事为何金旋不直接去找刘琦或者袁尚,非要来和自己商量。
“此事关系重大,既然是刘荆州制定的政策,你因当据实向他反应情况才是,我嘛,只管军事调动,不太好干预民政!”不是什么事都要往自己身上揽,那是取祸之道,玄德只能替对方出出主意。
“我找过刘荆州,没用的,他不同意更改,并且让我维护佃户们的利益,就算让那些世家的田垅荒着,也不可取消政策,你这叫什么事!”
“袁盟主呢,他是什么意思?”在刘备眼里,刘琦算个屁,最为重要的是,袁尚对此事怎么看。
“我哪敢找他,听这个政策就是袁盟想出来的,这不,先来找您,皇叔是盟主的结拜大哥,你的话他或许能听进去些!”那些世家大户是全郡经济的命脉,得罪了他们,只怕日后官家的收入将无处得来,做为一名地方官员,衣食不饱是个大问题,金旋哪能不急,宫里办任何事都需要打点,没钱,父子两人将双双陷入困境。
对方的挺在理,可是自己对袁尚的影响力有多大,刘备心知肚明,只怕这种影响力在外人看来是有的。
“皇叔,你可要帮帮我们地方啊,武陵郡每年入不敖出,百姓日子也挺难过,这样搞下去,今年全部都要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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