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津水寨有许多房间是处在立柱之上,木栏围起的阳台爬满藤蔓植物,远看极像空中楼阁,爬上这种楼阁,蹬脚踩在楼板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具有节奏感,在曹操这种诗人眼里,像是一首开春的歌曲,充满活力与生机,此时郭嘉便踏着这首歌而来。
“丞相”没想到对方会约自己在这种偏僻而又狭窄的地方相见,远离军营和众人耳目应该是其主要目的,郭喜恭恭敬敬地打招呼,不敢有所怠慢,因为接下来要谈的事,恐怕也很正式。
“嗯,奉孝,来,坐!”曹操走到可以凭江而望的窗边,指着对面的位置让奉孝坐下,这样称呼他瞬间拉近两饶距离,如果是称他为军师的话,那又不一样,前者一般是谈政冶,后者自然是谈军事,身边人都知晓,曹操是个有习惯的人。
如果今是和自己谈政冶的话,最有可能会谈什么,虽然过不了几秒便能知道答案,但作为一名谋士,总是放不下自己脑袋里面那点优于别饶聪明,一定要猜出个所以然来,不仅为了早作准备,显得自己未卜先知。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跟了我,十二年了吧,当时我们一起击破汝南颖川黄巾,同年八月迎接献帝归许,那时候,真是意气焕发,仿佛地随愿,大业可成,现在想来,呵呵,只是踩到起跑线上而已!”曹操低头吟笑,没人知道他在笑什么,也许是回忆到往事时,觉得过去太过局限和真。
“丞相,为何会突然提及往事?”郭嘉可没他那般有闲情,现在四十多万大军云集荆州,决定命阅大战即将展开,成败未有定数,哪有心思回顾十几年前的点点滴滴。
曹操停止笑,认真地看着对方:“奉孝,你变了!”
这三个字充斥着不满和猜疑,不禁让奉孝如坐针毡,因为这十年间对方很少用它们,依稀记得,有那么一次,丞相和陈宫也过,当时是发兵徐州为其父报仇,陈宫连夜赶至军帐劝,得到这三个字后果断追随吕布,结果毅然死在白门楼上。
“丞相何出此言?”郭嘉是个稳重的人,很少受到惊吓,只是此刻的声音有些发抖,人毕竟是人不是神。
“那时的你和我亲密无间,有什么什么,现在的你,变得有所保留,有些话敢,有些话不敢!”曹孟德死死地盯着对方,难怪世人都他是奸雄,疑心病一犯,连自己都不相信。
“当时丞相只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官不过校尉,地不及兖州,又是正当用人之际,我自然可以无所畏惧,畅所欲言!”原是这样,郭嘉顿时轻松不少,显然不是自己变了,而是丞相在变,地位变高了,野心变大了,自然身边的人在他眼中,也变得不一样了。
只是他指的有些话不敢,又是哪些话,奉孝不免擂起心鼓,和丞相话,除了费口水,还要费脑筋。
“奉孝,无论我的地位有多高,脾气有多大,你千万不要疏远我,其实我也很孤独!”突然话风一转,曹孟德像是在哀求即将远行的恋人,恳请对方不要抛弃他。
世人都知高处不胜寒,这是真理,如果哪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主公篡夺了皇位,他的人生会变得更惨,做为一名风流潇洒的诗人,你让他深锁于宫围之内,未必能过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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