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将计就计(1 / 2)搬砖的阿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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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沓,沓,沓。”

沉稳而从容的脚步声,踏在阁楼陈旧的木板上,引起一阵“吱呀呀”的惨叫声。

待走上阁楼,一个沧桑的声音随之而来。

“何掌柜,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

只见一个老头迎面走来,看他的装束,应该是陈家的老掌柜没错了。

何明远拱手抱拳,弯腰拜了一拜道:“晚辈初到扬州,应当先来拜访前辈才是,如今竟然让前辈邀请在下,是在下失礼了。”

“哈哈哈!老夫不过陈氏一介家奴,不敢在何郎面前妄称前辈,叫我老陈就好。”

“岂敢岂敢,小子也是家奴,在人前卑微惯了,不敢造次。”

“既然你我都是家奴,那今日就不要有那么多的规矩,就当这里是你的家,如何?来来来,坐。”

“多谢前辈。”

看着彬彬有礼的何明远,老陈不禁感叹起来,眼中露出欣赏的目光,如果自家的少郎君和他一样优秀该多好啊!

奴隶与主人的关系往往是微妙的,身为奴隶的人,在长期的自然生活中,他会发现,自己才是主人,而奴隶主则不过是一个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废物,即便是他奴隶主的身份也需要奴隶来承认。

当奴隶主经过一代又一代的衰败,奴隶就会发现,自己可以推翻他,在经过一步步的试探,下克上的事情便会发生。

翦商定业,射王中肩,九合诸侯,问鼎轻重,哪一个不是下层臣子对主人权威的挑战?

以至于在最后,发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时代强音。

……

何明远接过了老陈递来的茶盏,吹了吹问道:“不知前辈邀我来此,所为何事?”

“老夫想冒昧的问一句,何郎在何家过得怎么样啊?”

何明远立刻警惕起来,问道:“前辈问这些做什么?”

“我就是想问问,咱们这些做家奴的,不比人家那些有籍的良人,咱们命贱!人家一个月能拿五十贯,咱们呢?白干!”

何明远觉得这老头不应该只是向自己抱怨,这么简单,他一定是想玩花招,随即应和道:“可不是嘛!杨掌柜一个月多少钱?五十贯!还有分红,我呢?成天挨打不说,还半分钱都捞不到。”

这句话正中陈青下怀,这比他想象的还要惨,竟然还挨打,按理说这种有才的家奴一般不会受到这样的对待啊!

“你还挨打?”

“是啊!”说着,何明远就把自己的衣服解开了,露出了上半身,将当初被长安县打的那一道道伤疤展现在老陈的面前。

这更加坚定了老陈的信心,何明远一定能被说服。

“这,这么狠?”

何明远穿上了衣服,长叹一声:“我有什么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唉!”

“没想到啊!那何若暄不是看着挺随和的吗?怎么,怎么这般狠毒?”

“前辈不知道,这家伙是个疯子,每天对我非打即骂,有时候还拿蜡水烫我,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从小无依无靠,是他收留了我,命是他给的,只好任其残害。”

何明远将自己的经历添油加醋一番,说给了陈青,并不只是为了过过嘴瘾,主要还是为了让撒谎的时候能够更加自信,还减少负罪感,毕竟,添油加醋不过是夸大其词,比之撒谎,不知道高尚了多少。

老陈觉得是时候出手了,像这样的人不挖墙脚简直对不起他,而他也能够更加名正言顺的解救何明远,而自己的心理上也更顺畅一些。

两个人都心怀鬼胎,干着尔虞我诈的勾当,却在无意之间达成了共识,那便是,一个是待解救的失足少年,一个是愿意伸出援救之手的和蔼老人,两厢情愿,何乐不为?

“孩子,你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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