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相先是一愣,随后自嘲的笑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
“所以前辈有可能也会死。”
“我不是恶人,也没有人会觉得我是一个恶人。”
他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当然,也说得很有道理。
“前辈,你话多,是因为你有顾虑。”
楚小安看着他的眼睛,而他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我怎么会有顾虑。”
布衣相眉头一挑,不知道在想什么。
“因为你在怕。”
“我在怕?”布衣相眯起了眼睛。
“我的身后,有人。”
“你的身后没有人。”
“因为你看不到他们,所以你有顾虑。”楚小安也眯起了眼睛:“但是你知道的,他们在看着你。”
布衣相盯着他,忽然说了一句让他莫名其妙的话。
“你真的很像他。”
像他?
他是谁?
只是在他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布衣相却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要问那些明知道没有答案的问题。”
楚小安与秋红翎都感觉浑身一轻,束在身上的那股力量消失了。
“我今天犯了三个错误。”
布衣相却没有说是哪三个错误,因为他还没有说下去,街头拐角处,出现了两支队伍。
城卫军来了,全副武装的城卫军,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城卫军领队认出了布衣相,对于这位传奇他们自然是毕恭毕敬唤了一声。
“大师。”
以布衣相这等身份的人,完全不用理会一个小小的城卫军领队。
但是他还是理会了,而理会的方式,是回了一礼。
城卫军惊慌失措,这一礼,定是要让他们折寿的。
于是他们慌慌忙忙的又是一礼。
只是这一礼,再也没有抬起身来。
楚小安眼看着布衣相身上那两根漆黑的律弦,从两个方向飞射而出,如街边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一般,穿过一个又一个城卫军的头颅,将他们串了起来。
直到两根律弦交汇在一起。
再眨眼间,律弦骤然收回,城卫军们已经变成一具具失去灵魂的木偶。
他们的脸上还残存着慌张、惊诧、欣喜与疑惑。
“你很幸运。”布衣相忽然看向楚小安。
“前辈不该如此。”
布衣相这等视生命如草芥的样子,让他很生气。
“我救了你,你为何怪我。”布衣相忽然笑道。
“今日若不是我,你们被困在这里,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痛下杀手呢?”
“不杀。”楚小安瞪着眼。
“你不杀,就要被杀,你杀是不杀。”
“不杀。”楚小安态度果断。
“小丫头,你杀是不杀?”
布衣相忽然向了秋红翎,秋红翎沉默,她不习惯与人去争辩些什么,所以沉默是最好的争辩。
“是我动的手,但他们却因你而死,罪在你,不在我。”布衣相语重心长的说着。
“前辈若今日不来,则他们不死。此时说这样的话,未免太不讲理了。”
“讲理?”布衣相冷笑道:“我就是理,我亦是正义。”
“前辈,你有病。”楚小安忽然说道。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脖子便被布衣相捏住了,而他的脚,逐渐脱离了地面。
“前辈,你真的有病,你的律弦,是坏的。”
他看着布衣相,认真的说着。
布衣相的律弦,之所以是黑色的,是因为方才他终于看清楚了,弦之上,有腐败的痕迹。
“金窟的事。”布衣相没有接他的话茬,只是冷冷的逼迫他。
“要么说,要么死。”
楚小安不能言语,窒息的感觉涌了上来,他觉得自己快要晕死过去。
即便如此,他仍旧坚定地左右摆动着脑袋,拒绝了。
布衣相见他这态度,忽然一笑,便伸出另一只手,同样捏住了秋红翎的脖子,将她也捏了起来。
“不说,她先死。”
楚小安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心软的人,也从来不认为有谁变成自己的软肋。
他觉得即便此时此刻布衣相真的将秋红翎捏死了,自己只是会感到伤心,却不会因为她的死而感到愧疚。
但是,他觉得如果真的让秋红翎死去,会死的不值。
毕竟对于金窟,他还是只有一个概念。
而对于秋红翎,至少目前是他的保护者。
所以他不能看着秋红翎因为一个只有概念的东西而白白死去。
于是他憋足了力气,终于从口中蹦出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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