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哪家嫁女儿不给足嫁妆,婆家便不会有好脸色看,家暴打骂还是轻的,直接休掉也是常有的操作。
所以渐渐的,人们就越来越重男轻女,因为女儿生多了,给不起嫁妆。
北方还好点,黄尚去江南时,听说那里的民风奢侈,婚丧嫁娶花费更高。
那些不想十几年后为女儿嫁妆倾家荡产的人家,生下女婴后,就丢进水里,溺死在盆中。
畸形的风俗,不知害了多少孩子。
现在这些敢在进士榜下捉女婿的,都是不差钱的,嫁妆一个喊的比一个高,都赶上竞拍了。
当然,他们的目标大多是那种名次靠后,年纪较大的新晋进士。
真正的青年才俊,不可能看得起商贾,强行捉了,只会惹来冲突,遭上大麻烦。
因此当黄尚上前时,虎视眈眈的商贾们自发避开。
“黄晟仲!”
“真的是他!”
商贾倒也罢了,看榜的士子们见了,低声议论着,脸上露出又羡又妒的神色,脚下却不自觉向两边让去。
就这样,黄尚往前走,人群自发分开。
游师雄微微一笑,跟在身后,慕容复见了先是一怔,然后意识到了什么,露出狂喜之色。
“黄裳!”
而原本站得最近的,也是熟人,正是韩忠彦一行。
韩忠彦也高中了,排在第七十四位。
这个名次并不差,如果不是提前交卷,他还能更高些。
毕竟受到的教育不同,如黄裳一开始,只能靠着抄书为生,所学的知识,都是向别人借来书,通宵抄下,再还回去,无形中浪费了许多的时间,又没有名师教导,一心苦学。
韩忠彦则有相州韩氏的世家资源,就算读书天赋再是平平,多年来的名师教导,耳濡目染,也足够他考中进士。
所以韩忠彦是看榜中最为淡定的几位。
当然,高中谁都高兴,周围人本来也是恭维的,可看到那个最上面的名字,就实在令他不爽。
而在状元楼中敢大肆抨击黄尚的士子们,此时也闭上了嘴。
背地里说是一回事,如果他们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多半句话,立刻就得罪了以范镇为首的一众考官。
省元之名,不容质疑!
昔日以苏轼之才,都因为欧阳修认错弟子,判了第二,与省元失之交臂。
在士林的观念中,省元就是今科学子中,学识第一。
到了殿试选状元,反倒是看谁更入官家的眼了。
文有第一!
黄尚其实早就看到了。
那五大张黄色的榜单贴在墙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籍贯,占据了大部分的纸面。
乍一看上去,确实眼花缭乱,但如果是高高在上的第一位,就一目了然了。
那是省元的名讳!
那是自己的名字!
黄尚笑了笑,心中也不禁喜悦。
“省元虽然好,但从长远来看,对中状元倒形成了一些阻碍。”
这就跟刚刚得了一届奥斯卡影帝,下一届想要连任的话,难度升了十倍都不止。
不过正因为此,如果能连中三元的话,声名又大不一样了,代表着彻彻底底地力压同科。
“倒也不错!”
黄尚来到榜单下,韩忠彦不得不遵守礼节,退到一边。
这一刻,再是宰相之子,也不如第一来得荣耀。
周遭空出一个半圆,无数人目光中带着仰视。
万众瞩目中,黄尚微微闭上眼睛。
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一人。
国子监中,孔圣雕像流转出微光,一股浩荡的文气冲天而起,又如银河落九天,灌入他的体内。
第二次科举强化,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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