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距离镇江不过一百五十里。赵构一行赶到常州,发现竟是一座空城。城里军民为了避兵,早已跑散,城中空无一人。吕颐浩最后在竹林里找到一名当地官员,好说歹说才让他回城召集百姓。
当夜赵构得报,江北溃兵大乱,抄掠百姓【】甚于金军。刘光世部将王德王夜叉竟悍然攻打和州城,其他州府也被官军围攻。这还叫什么官军?简直就是军贼!全是军贼!赵构见江北大乱,又急又愤,急命张浚招抚。
“满府衙别说被褥了,连根柴火都没有,就剩下这点水还热乎。”阿娇端来水,一边伺候赵构脱靴一边嘟囔。赵构皱眉烫脚,伸手要过康履递的地图,正待仔细查看,听见坐在门槛的赵士褒一阵咳嗽,抬头问他:“皇叔怎么不进来?是不是病了?”
“唉!染了风寒了,别传染了皇帝。”赵士褒坐在门口,冻得瑟瑟发抖,忙摆手施礼。赵构道:“烫个脚就好了。来,快来。”
“老臣怎能……”赵士褒难以置信地吸着鼻涕看着他,摆手摇头地过来。赵构挪开地图,不由分说,替他脱靴,把他的脚按放到盆里:“趁水还热乎,一起烫。”
“不是臣倚老卖老,就凭陛下请老臣洗这个脚,咱大宋就亡不了!”赵士褒感动得老泪纵横。赵构敏感地瞪着他看了半天,缓缓露出微笑:“还是‘尊尊亲亲’好啊。”
经无锡县时,赵构得知王德借口军中乏食才被迫攻城,现已得张浚供应漕粮方才渡江,刘光世军力复振,内心这才稍安。
又走了两日,二月初八,赵构一行到了江南数得着的富庶大都市平江府,也就是今日的苏州。谁也没想到就在离城二十里的地方,赵构一行再次遭到了乱军伏击。王渊、张俊带兵迎敌,赵构赶紧打马疾行,带着军民向平江府奔逃。
好在平叛很快就结束了,赵构刚进城走到府衙前,忽听后方鼓噪,原来是王渊枪挑着叛将首级,和张俊得胜回来。赵构这才放心,勒住缰绳,放慢脚步,和众文武徐徐而行。
当夜,赵构命王渊留下五千兵马镇守平江府,扼守住金军可能南下的咽喉通道,命别将镇守海,以防金军从海迂回。
从平江府出来再向南,一路平安。赵构这才从容下来,脱了盔甲,换龙袍,点起仪仗,坐船沿京杭大运河继续南下。等到了吴江,赵构见此处湖泊众多,港汊密布,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命张铁山率领八千精兵驻军吴江,构成金兵南下的又一道屏障,同时不让军贼乱匪再南下一步。
等一路到了秀洲,即今日浙江嘉兴,赵构见市井如常,百姓安居乐业,这才放心。他刚和吕颐浩商量,请他回江督战,张浚、赵鼎又飞马来报军情:镇江有变!刘光世部将王亦再次攻掠江宁,被杨沂中击败。朱胜非命刘光世斩杀王亦以严军纪,却被刘光世赶出镇江。
“有这等事!”赵构愤怒地挥鞭,“朝廷重臣竟被武将赶出辖区,刘光世军阀!大军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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