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恪在雍境和墨家的人望人尽皆知,墨家在雍国立国当中的作用也不容置疑,扶苏予墨家的特权可以视作政治伙伴之间的平等交易,甚至以后李恪再以上将军之名临时的统领全境兵马,也可以看做是扶苏和李恪的私人信义。
但这种信义,这种权势绝不能从李恪个人拓展到雍国王相的职务上,这是其他势力能够忠于扶苏的底线所在。
另一方面,扶苏践祚称王已近一月,朝廷和地方的构架也早已官宣,可雍国的新贵们至今眷留在塞上王都,不曾履任。他们未尝不是想亲眼看看,李恪究竟有没有真正交出军权的魄力和勇气。
权臣上交军权从来都是一场巨大的冒险,无论后续的掌军之人有多亲信,这种风险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消减。更别说在这场权利的架构当中,李恪几乎完全放弃了自保的筹码。
卫尉蒙冲是扶苏最亲信的家臣,王军嬴敖又对扶苏死心塌地,墨军不可擅入王都百里,季布虽掌三部兵马,可雍国的中尉却无法引兵进入王都半步
李恪会否真的上交军权?
他若真的把军权交上来,扶苏是杀,还是不杀?
群臣屏息
五月初七,李恪的令兵先一步驰回塞上,又恰好赶在群臣朝会之时禀王,声言王相还都,车马将至,定于初九中,求拜天颜。
朝会一片欢欣鼓舞,但在朝会之后,扶苏与严骏却爆发了一次巨大的冲突。
扶苏坚持要出郭三十里迎李恪,严骏不许,扶苏不听。至初八,严骏会江隅、董翳、司马欣、张迁、卫迟等一干滞留塞上的文武重臣朝前b宫,以请辞要挟,扶苏不得已之。
当夜,乌鹤敖带着扶苏的密信来到了城外三十五里,李恪扎营的那片疏林。
李恪静静听着,听完,他轻声问:“泾阳君,廷尉黄冲,定北李超,国尉李信还有郎中令李泊,不在其中?”
乌鹤敖还是那副大咧咧的样子,他嗤笑说:“陇西侯被中陵君视作你的爪牙,似这等密事,中陵君避他父子还来不及,如何会询问他的意思。倒是廷尉此番出人意料,中陵君素来视他作衣钵后传,此番第一个商议的就是他,可他直言拒了。”
“拒了?你确定?”
“千真万确。因为这些,廷尉时常为牧区新法邀我过府,询问游牧生存之道。那我亦在廷尉府中,中陵君连我也邀了。”
“你就没想过顺他的意?”
乌鹤敖理所当然道:“他们凑一块也不是你的对手,我何必去顺从弱者?”
李恪无言以对。
乌鹤敖又说:“王上被那群人b宫,又拿他们无法。他让我与你说”
“不是王命?”
“王命?”乌鹤敖想了半天,“不是王命,他只是要我与你说,领着墨军入城,此事不可示弱。”
李恪不由哑然失笑,挥挥手就把堂堂泾阳君赶了出去。
透过帅帐的窗掾,他对着皎月喃喃自语:“都是王上了,行事居然还这么天真。真当我领着墨军入城便不是示弱么?在塞上城,我便是也一兵一卒不带,又是示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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