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六章 古来青楼皆风流(1 / 2)品涩居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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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波馆”在城东凤城河畔异常醒目,楼高三层,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凤城河之于泰州,如秦淮河之于金陵。人都道秦淮河乃烟花风流之代名词,“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古韵凌波十里欢,风摇画舫雨含烟”……

凤城河是泰州城外的护城河,“城在水中,水在城中”的复式城河,让这里拥有了中国鲜有的水城格局。如果说,秦淮河是南京的母亲河,那么凤城河也无可厚非。

水在江南,是秦淮河的迷人旧梦,水在江北,则化作凤城河的鲜活。远处钟声悠然传来,伴着朦胧的夜色,伴着清凉的夜风,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置之度外。

中秋前夕,月盘当空,星儿稀渺,凤城河畔杨柳依依,画舫廊舟或停驻或缓缓漂游,河中岸上彩灯高悬,丝竹萦绕,咿咿呀呀的唱曲声随着夜风迴旋飘扬。

“好一派江南仲秋夜啊……”站在舫舟船头,李惟叹了声。这般夜景是那世不曾有的,纵然再如何精雕细琢,终究是人工堆砌,哪比得上此等浑然天成的自然景致。

靠了岸,从画舫下来穿过婆娑夹道的柳荫,各色大小不的彩灯隐于树桠间,如梦幻般朦胧。

沿着堤岸前行,“绿波馆”便在柳荫深处,灯火辉煌,端的是纸醉金迷的欢乐场。

杜仲达一直在大门处候着,见李惟悠悠然到来,上迎两步:“惟表兄,晚宴已开始了。”

坐着画舫夜游凤城河,算是李惟提前感受秦淮风情,了了一桩心愿,那世去了南京,也是无暇夜游秦淮河,心有遗憾。

“哦”了声,李惟仍是不紧不慢的:“你姐他们呢?”

杜氏姊弟及杜仲达的词作都入了西山文会的前四十名,自是有资源参加“绿波馆”晚宴的。唐风犹存,对女性并无太多约束。

“她们与韩娘子、冯娘子在二楼坐了一席……恒哥儿没来。”

李惟点点头,“四大才女”凑一桌可以“砌长城”了。想起麻将,确是有几分怀念。

麻将这玩意儿,特容易上瘾。他在参加工作之初时,有那么段时间终日与麻将为伴,一有空闲便约起,没有空闲创造空闲也得接上几圈,每晚“战斗”到深夜,甚至通宵达旦。那个黑眼圈啊,简直可与国宝相媲美了。

痛定思痛,麻瘾不戒,何以为生?之后的确渐渐的远离了麻将。可不曾想,过了不几年,他迎来了一位无麻不欢的领导。得,领导得陪好,倒非是要让领导赢个酸爽,输赢无所谓,重要的是过了麻瘾。没奈何,旧病复发,从此再难脱离。

奇怪的是,借了这具躯体,倒是对前世着迷的麻将不再那般念念不忘了。唯有此刻,偶尔记起,唏嘘不已。

“阿丑啊,此种场合不适合他来……”李惟笑笑:“但他必是心心念念的想来的。”“阿丑”,是李恒的乳名。

“正是的,在住处发脾气呢。”常仲达想着李恒气呼呼的模样,也是难得的笑了笑。

“李大郎,终于等到你了……”刚进楼子,只见满眼的金碧辉煌,尚未来得及观察结构布置,便让一人给截了下来,李惟看看那人,身材高瘦,却是今日见过的,正是“泰州三子”中的张充张子益,愣了愣:“张……兄……何故等某?”

心里别扭,“大郎”这个称谓于他而言,杀伤力太大,一不小心给绿了呀,还是能避则避:“张兄且唉某名字则可,‘大郎’之称便免了吧。”

“大郎竟是认得某……”张充刚露出笑意,便让李惟的话给怼了回去,见对方虽然说的随便,却是字正言辞,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却也从善如流:“李兄且随某来。韩提学与常先生在三楼,见你迟迟未到……某带你上去。”

“自告奋勇呢,这人倒是有趣……”在西山,李惟见这张子益一副恃才放旷的倨傲作派,似乎是不好相与之人,但这会却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判若两人哪,有道是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或天使或魔鬼,诚不我欺也,心中闪念,口中道:“有劳张兄了。”

顺着楼梯往上走,李惟好生打量着这“绿波馆”的格局。

这算是古代的高级娱乐场所了,档次比那世的KTV酒吧夜总会之流的更为高级,但也非私人会所。这种欢乐场针对的是中高层人士,消费高,服务周到,只要兜里有钱,大可以恣意妄为。当然,砸场子这种事还是少想,能开这么大楼子的,绝对有背景,上面有人哪。

楼子里丝竹声声,甚是热闹,却不喧哗。

三层楼子,一楼为大厅,木雕镂空屏风隔出数十个小间,成弧形围着中间的木台,台上正有身形袅绕的女郎在曼声唱曲;目测这大厅大概有两、三百平方的样子,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楼梯通往二、三楼,楼上俱是包间雅座,同样成圆弧形,这样的设计极为巧妙,站在楼上往下看,一览无余。

楼梯扶手与栏杆为湘妃竹榫卯而成,仔细嗅嗅仍觉有竹香缕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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