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舍把吴县的江知县席家宝等一干上下勾结为非作歹的人收进牢内,胡穜与蒋通判在苏州也理清了七十多桩冤假错案。
小舍看了下,其中常熟的一桩案子非常典型,两农户为争田地,甲把乙的的耕牛打死了,知县黄进居然判甲三月劳役,而没判赔偿乙的耕牛。
胡穜翻着案卷道:“错案中,常熟占了全府的三分之一。”
况钟说:“常熟的案子虽然不大,但影响极大,主要原因是知县不深入调查,懒惰做事,全凭主观意识办案,本知府认为应该报巡抚周忱罢免他。”
小舍赞成:“这家伙和我同年考上进士的,会耍小聪明,在常熟也搞出些名堂,但如此官僚作派,和欺压老百姓没什么二样,不要也罢了。”
周忱从常州来了,顾佐也从无锡来了,南直隶的民风开始好转了,百姓有什么冤,有什么恨都愿意在当地说出来。
这日周枕带着一帮人去昆山,正在和昆山李知县在议事,衙门口的大鼓捶得应天响。
陈福贵进来报:“那个哑巴的老母来喊寃了,说哑巴死得不明不白。”
李知县问陈福贵:“可有状词?”
“在下已经让师爷替她拟了一张。”陈福贵把状词递了过去。
李知县拿着状纸对周忱,小舍,顾佐和况钟几位大人道:“大人们,这女子姓金,名巧珍,是个寡妇,她有个哑巴儿子,前年十六岁,在自已田里掘到只邻居家药死的鸡,孤儿寡母,家里比较穷,就煮了吃,没想到毒死了,金巧珍就告到本官这,杵作验了鸡,也验了人,确实是吃了同一种老鼠药,邻居是无意,但埋到别人田里总是有过错,本官便让邻居赔了些银两,算是两清了,今天她又来喊冤,说邻居故意当着她哑巴儿子埋毒鸡,是诚心害死他。”
况钟道:“你先升了堂再说,看她还有什么说法?”
一阵威武声,李知县穿戴整齐上了堂,周忱几个大官坐在堂后帘子内听着。
金巧珍一见知县上堂,便开始唠唠叨叨大呼冤枉。
李知县一拍惊堂木道:“金巧珍,本官问你,你再说,本官不问你,你不许说!听到了么?”
众衙役又一齐“嘎”的来了个堂威。
那妇女被这阵势,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
李知县又拍了一下惊堂木:“金氏巧珍,本官问你,你是那里人?”
“昆山周庄人,公婆早逝,丈夫前些年喝酒落在井里淹死了。只留下民女和可怜的哑巴儿子……”
惊堂木响了:“本官问什么,你答什么,再扰乱大堂,就该大板伺候了!”
可怜的女人急忙连声求饶。
惊堂木又响了:“金巧珍,本官问你,有几个儿子?”
“一个,一个哑巴儿子。”
“叫什么,现在在何处?”
“回大人,儿子姓裘,名朝思,前年被邻居姚荣投毒害死。”
“你儿裘朝思,死前多大?”李知县说话带着山东口音,把裘朝思,念成“求早死”,还问人死前多大,堂里堂外的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知县把惊堂木拍得“啪啪”响:“大胆刁女,竟敢戏弄本官!”他朝两边的衙役喊道:“小的们,先罚她十个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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