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忠的第二次招兵完成。童子军的力量日益壮大,少年皇太孙是开心的一个,时不时叫张小舍陪他去营房看操练。
这日,他端坐在廊前,身穿黄色方领对襟罩甲,衣身饰有云肩膝襕云龙纹样,前襟缀一排圆形小纽扣。罩甲下穿红色交领窄袖长衣,眉清目秀的脸,一副唯我独尊的气概。
屋前一树一树的槐花,开得如棉絮白云,春风一吹,槐香飘来,比他稍大的童子军士兵,步伐整齐,口号嘹亮的走过他面前,他一兴奋,就脱下盔甲,在青砖地习起舞来。一会儿拳,一会儿剑。
太监海寿对小舍道:“皇太孙这功夫一半从无相山那学来的。”
果然他从太监手里要过一把戒尺,小舍认得出,还是二年前夏元吉带他去无想山寻张三丰不着,老法师赠他的玄铁戒尺。这把戒尺苏州灵应宫席应珍用过,但输给了用太极剑的张三丰。
皇太孙右手握着戒尺,时儿轻舞,缓慢自如,如蝴蝶翩翩却有重重叠影,时儿劲挥,如狂风骤雨电闪雷鸣,缓慢中藏着杀机,迅捷里露着霸气。
太监们拍着手,喊着助威声,皇太孙每一下挥尺就如长虹,七彩的光芒令人眼花缭乱。而光芒之下掩藏着一双双毒手。
小舍想:“只有老法师这种古道深深之人,才能依太孙这种性格,量身定造出独一的秘诀功夫。”
皇太孙收势立定,仰天大笑一声,这笑声中注满了傲世之神气,小太监陈芜急忙递擦汗的汗巾,他擦着汗道:“收工收工,寡人要回宫了,道衍少太师今天要教寡人《诗经》。”
夏天来了,早晨的太阳虽然还未直晒到头顶,路旁的沙土已现出了胆怯的光亮。一簇簇的凤仙花,经受不住太阳的炙烤,早已乖乖地垂下原本红的黄的花朵朵,知了在御道两旁的杨树中聒噪不停,小舍一烦躁,鞭子一扬惊走了几只。
今日朝时,皇诏曰:奴儿干都指挥使,钦差太监亦失哈马要来了,还带着奴儿干地区乞里迷、囊加尔等野人女真头目一百七十八人来京,向朝廷进献贡品。
偏偏选着这热辣辣的时候,选着这火炉一般的城市。
詹义道:“他老家在牡丹江入松花江以东地区。作为一名太监,出身卑微。但亦失哈入宫不久就被有识人之才的皇帝看重,提为内官——都知监太监,并被委以重任巡抚黑龙江,其才干、其人品是可想而知的。他不仅精通女真文,也通汉蒙藏语与文字。熟悉东北女真等各民族风土人情,自然也是他被选中担负重任的原因。去东北两年还是出了不少成绩,都司下面的卫所,已经建了一百八十四个,还有二十个千户所,他聪明又殷勤奉事,皇非常信赖他,称他是功勋太监。”
小舍道:“今天皇道:他最得意的是,自从有了郑和下西洋的海丝绸之路,现有了亦失哈奴儿干的东北亚丝绸之路。特别是这北路,一年造好的二十五艘巨船,装满从关内各地运来的布帛丝绸、粮食器具等物资,千余名官兵登船,在亦失哈统率下从吉林船厂扬帆起航,“浮江而下”。在松花江一往无前。在沃野千里的黑土大平原驰骋,由松花江驶进无边无际的黑龙江,昼夜兼程,直下奴儿干。”想想也是,真的把大明王朝这个胳膊伸出去了。”
蹇义道:“亦失哈对东北奴儿干的招抚,不仅带去了江南的丝绸,还以明朝钦差身份登了最东北端的库页岛。”
“大人,我听金幼孜说过,东北一年七,八个月冰冻,他们怎么出行的?”
“用狗群拉着爬犁,这次他们带来的貂皮,水獭,玄狐等皮毛和珍珠,海参及海东青之类的贡品,都用狗运的。”
小舍笑道:“以后南京下雪,我让我家小老虎试试。”
“这里能和北方比,今天下雪明天就化了,你想累死你家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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