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幼孜道:“老兄,什么事情,弄得人心慌慌的?”
何知州道:“晕了,光顾了说话,我家太太带着儿子媳妇回娘家,说好我去接她的,到现在还没回?”
金幼孜道:“她娘家在那?”
何知州一面慌慌张张的喊他的人,一面回答道:“去了济南城,现在不知有没有过黄河渡口,万一半路雷暴雨来了就完了。”
小舍道:“现在急也没用,我们有马车和你一块去。”
锦衣卫几个年轻的还没回,小舍便拉着两个马伕与知州,典史分坐两辆马车出了州署。
豆大的雨“噼里啪啦”的砸到骄顶,暗夜无光的街只有马淌水的声音。
知州道:“德州卫都督韩观在城北有哨马营、驸马营、边北营、哨马囤等十二连营。这些军屯分布在运河两岸。担负着守城、管河、护漕、护仓、运船等任务。而城里的治安由我们州署负责,近日德州有点不太平,水码头来了些身份不明的人。”
小舍道:“现在说这些来不及了,赶紧去与太太约好的地方。”
马车一直朝北过了马市街,太平街和柴市街,便能隐隐约约看到在风雨中屹立的石牌楼,面四个字”北厂码头”,河道内停满了载漕船、南货北运的商船、竹篷瓦盖的客船、画舫舷窗的官船,连接如织,衔尾相随,在风浪颠簸起伏。
老知州没等马车停稳便心急慌忙的跳了下去,一下淹没在茫茫的烟雨中。
小舍和典史也跃了下去追赶。
通向河边的狭长的通道已经关闭,风呼啸着,四周空荡荡的没一个人影,雨一个劲的往里灌,似乎要一把人往河里掀,雨蓬的尽头有两间木屋门板宽宽的,屋子阔脊也高,面还有木头搭的阁楼,风雨中更有江南邻河小屋的韵味,在风中“格吱格吱”摇晃......
知州使劲的敲门,里面的一个驼背的老头开了门,一脸惊讶的道:“老爷,下这么大的雨,你们来干吗?”
知州道:“老郑头,见我夫人了吗?”
老郑头道:“老爷,客船早到了,小人没留神夫人,这时光没到家准时去那躲雨了。”
屋里散发着桐油的味道,豆大的火苗下能见到桌摆着的两盘蔬菜,一壶酒。
何知州心定不下,拍了拍驼背的老头:“你怎么一个人,那些官兵呢?”
“去桥口码头了,今天有几十条装军粮的船。”小舍看郑老头皱纹布满的嘴巴蠕动着,口水从那里溢了出来。
何知州道:”要命从老河口到老虎仓,沿河二十里就有四个码头,叫我去那找?”
典史道:”肯定是离家近的。”
雨停了,天露出白肚的云儿,桥口码头,灯烛更是通亮,几十条运粮船挤在一起,无数条跳板角伕赤着身,凸出健壮的肌肉,穿棱不息,来来往往的在跳板行走,粗旷的号子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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