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溪巡检司姚巡检道:“在海堰里面,海盗是进不来的,没关系。”
吴大抢先道:“大人,我带你们去,弄野食我们更内行。”
蹇义道:“这样也行,让巡检留几个替你们煮盐,这样两不耽误。”
姚巡检心里巴不得钦差大臣赶紧离开,免得被姓金的碰见捅出乱子,他让留下的弓兵把衣服脱给吴大几个灶户。自已带几个兵卒像逃似的下海,操起一艘船在前头引路,吴大几个拿了些渔具载着蹇义在后面跟着。
太阳照着芦苇荡,枯黄的枝杆开始长出了新叶浪花扑打着,发出沙沙的响声,不远处的浅滩一棵老树,枝条伸展到了海水里,几只鸭子正在觅食,见有船来,也不慌忙,挺着肥肥的肚子,略微朝岸边靠了一下。这雾气氤氲的包围下“嘎嘎”的叫唤着。
吴大道:“这时候的鸭子不能打,都是刚从南面回来的。”
蹇义道:“打一只就灭了一窝,让它们多繁衍些后代再说。”
芦苇越来越茂密了,浅浅的沙滩,密草丛生,野花缤纷,一株株新芦苇破土而出,吴大几个拎着网袋跳了去。一会儿便提着满满几袋螃蟹,扇贝、海红、牡蛎……回来了。
太阳升到头顶,船的野食已经堆的满满的了。
吴大道:“大人,盐煮得差不多了,我们能不能回去了。”
蹇义道:“不管了,姓金的他有耐心等着,也算他有本事。”
可惜金提举没耐心,煮盐房的热量他受不了,他没等便回了。
炉房雾气少了,锅内有爆炸声,吴大判断盐水已经结晶了,一声令下,让灶户往盐锅里投盐母,一刹那白色的水蒸汽笼罩着整个棚子。白花花的盐终于熬成了。
吴大他们继续煮盐,蹇义几个随姚巡检回到营房。
姚巡检小心的侍候着,形影不离的随着,不离左右,生怕钦差大臣突然消失掉。
蹇义故意道:“那个盐官会不会找来?”
姚巡检道:“他心不死,还会来的。”
“他做了什么亏心事,想来坦白吗?”
“多着呢,大小盐商要到他那拿盐引,腰包都塞满了。西溪建几座桥,都是他拉盐商来投的钱。梨花街铺的黄岩石板是他掏的钱。”
蹇义道:“这不算坏事啊,也是为一方百姓谋的福利。”
姚巡检道:“大人有所不知,他是吃得太多怕咽死,这镇他的府邸最气派,比知县家还像样。一房的红木家俱不算,连吃饭的筷子都是银子做的。”
蹇义问小舍:“你家筷子是银子制的吗?”
小舍道:“我家好像有两双,娶如意时打的。”
蹇义道:“看来这不算证据。”
姚巡检道:“反正我觉得他捞了不少好处,才大气粗,连县大人也怕着他。”
蹇义道:“一个提举,以五品,和知县差不多,也管不了县衙的事,手里的兵力也只有靠巡检司,他有什么本事,能在这混得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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