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霖轩的狠话让跪地之人更是吓得痛哭流涕,连连求饶,胆小者已经被吓晕了过去。那些姨娘和下人已经磕破了额头,鲜血汩汩而流,岳霖轩负手而立,完全视而不见。就连岳灵珊等一干庶女跪地替姨娘们求饶,岳霖轩也是无动于衷。
此时,岳霖轩眸中滚滚怒火之下却是无尽的悲怆和愧疚。当年他最爱的女人将他们的女儿交给他,他一直觉得自己将最好的都给了这个女儿,给这个女儿提供了最好的生活条件,却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的女儿一直都生活在被刁奴毒害的阴暗里。
他这个爹爹真是当得好失败啊!
“爹爹,惜儿看还是算了,毕竟现在惜儿不是好好的嘛。既然她们都知道错了,就给她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嘛。”岳灵惜冷眼看着跪在地上拼命求饶的一干人,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这些人当初行凶作恶时一定不会想到会有走到绝路的今天。这就是所谓的“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吧。
“好吧,既然惜儿替你们说话,就饶了你们的狗命。今后若是再敢胡作非为,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岳霖轩锦袖一甩,掷地有声地警告。
那些姨娘和下人们顿时连称不敢,对岳霖轩和岳灵惜连连磕头,感谢饶命之恩。
岳灵惜抬眸,看到远远地还有围观之人,菱唇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对岳霖轩道:“爹爹,惜儿看还是进去慢慢处理相府的家事吧,在这里免不得被外人看笑话。”
岳霖轩闻言,嘴角抽筋,心里暗道:你让相府的姨娘和下人跪在大门口早就被人看够笑话了,现在还怕人看笑话?
不过,随即他宠溺地笑道:“听你的。”
不知为何,在岳灵惜说出要进去慢慢处理家事的时候,薛姨娘总觉得岳灵惜在有意无意地看向她,她顿时吓得心头一跳,浑身紧绷,总觉得这句话似乎是岳灵惜针对她说的,于是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她心头盘旋。
相府的正厅,刚才跪在大门口的姨娘和下人又整整齐齐地跪在了大厅的地板上。岳霖轩和岳灵惜分别坐在主位上,整个大厅的氛围笼罩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那些跪地之人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
之前在门口折断腿的岳映梦和岳香菡已经被人抬去找府医诊治了。而岳灵珊脸上的伤口只是被草草包扎了一下,岳灵惜让岳灵珊和岳晴儿也留在了大厅里。岳灵珊不知道岳灵惜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不得不说经历刚才大门口的那番变故后,岳灵珊对岳灵惜是恨极了,也怕极了。
如今的岳灵惜就像深不可测的寒潭,看不透却充满危险,稍有不慎便要溺水而亡。岳灵珊已如惊弓之鸟,站在大厅的边上心绪不宁,暗忖岳灵惜不会再使出什么花样折磨她。
此刻,不光是岳灵珊有这样的想法,跪地之人内心都饱受着这样的煎熬。
沉默良久,岳霖轩率看向岳灵惜,率先开口道:“惜儿,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爹爹帮你处理?”
岳霖轩说出这番话时内心只感到对岳灵惜愧疚不已。没想到他这个爹爹如此失败,刁奴对女儿作威作福,他这个做爹爹的全然不知,最后还要女儿做恶人来处罚这些刁奴。他真是有愧惜儿她娘的临终嘱咐。
“爹爹,刚才在大门口珊妹妹可是口口声声说我不是岳灵惜,说我不是相府大小姐。我看珊妹妹说得那般笃定,并不像是无中生有啊,难道爹爹就不好奇这其中是何缘故吗?”
“这……”岳霖轩皱起眉头不知如何作答。
说他不好奇是假的。他起初因为珊儿的那句话的确怀疑过眼前这个他最疼爱的女儿究竟是不是假冒的。毕竟如今的惜儿和曾经简直判若两人。以前痴痴傻傻,怯懦胆小,如今不但头脑灵活,更是像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胸有沟壑,聪慧过人。
虽然他很惊喜惜儿有这样的变化,但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样的惜儿一下子叫他感到陌生起来。但若是说眼前的惜儿是别人冒充的,又不像。毕竟即便是天下最高明的易容术也能看得出破绽,眼前的惜儿虽然气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她的容貌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岳霖轩自信这一点他是不会看走眼的。
“惜儿,爹相信你就是爹一直疼爱的那个惜儿。”岳霖轩迎向岳灵惜那双澄澈无比的眼神时,心中一动,十分肯定的回答。
那般纯净的眼神不含丝毫的杂质,不会是一个说谎之人才有的眼神。岳霖轩相信若是眼前真的是假冒的惜儿,没有人会傻到主动与人对质来证明真假。况且他已经认定她就是惜儿,她没有必要再节外生枝了。
“对,对,老爷说得没错,刚才只是珊儿一时胡说而已。”薛姨娘一边连声应和,一边对着旁边的岳灵珊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