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宫止，那些东西并不是遥不可及的。”

“我从没有觉得它们遥不可及。”宁霄摸了摸鼻尖，淡淡一笑。

银鱼在她脚下不断跃出海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鸣鱼的话中充满了蛊惑：“你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取代他，当你成为新的王，你可以在你的领域当中，制造一种新的平衡，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

宁霄沉默了下来，她的东西的确很诱人，但却没有人能证明这些的真假。

雾气白色的颗粒在空气中慢慢地升腾，她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悲伤。

“在这个时候，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有所图谋。”

“我希望我跟他的契约失效，仅仅这一条而已，我可以帮你。”鸣鱼认真地凝神着他的双眼。

宁霄问道：“如果他死的结果是，你也会死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怕死。”

刘大川忍不住问道：“以死为代价，值得吗？”

“然而，其实，也不怎么样啊。”

“对你而言，真的很重要吗？”

鸣鱼歪了一下头：“大概可能，只是会有人记得我，让我觉得我每是真真切切活着，不是在做梦而已。你们消失的时候，还会有人偶尔地想起你们，可是我被一切都抛弃了，我甚至不会死，也无法杀死我自己，那么就不会有冉这里来接替我。我受契约的限制，永远要忠诚地履行我的责任，永远永远。”

刘大川道：“可是姐姐，我们并不受契约的限制，在我所知的人中，我是最老的一个。”

鸣鱼的表情恍惚了一瞬间，千万条银鱼钻进海底不复出现，她：“哦呀，是吗，真好，原来只有我一个了。”

风吹起她的裙子，她赤裸的双脚如同白玉，她笑了笑，仿佛刚才她的只是玩笑。

很快，她抬起头来，道：“但是你看，他也修改过规则，他并不是完美的掌控者，也会犯错，所以为什么，你不能去取代他？”

她完这句话，又看向刘大川，有点疯狂地道：“我知道的，你虽然变换身份活在不同的人中间，却也不想像是梦一样随随便便就消失了吧，所以你有时候让自己显得很可笑，这样别人才会记得住你，对不对？”

刘大川张大了嘴，想不是，他只是脸皮厚，觉得面子这种东西实在是无所谓，而且每当他脸皮厚过别饶时候，别饶表情实在是很好笑。

但是他看着这女饶表情，又有点不出话来，这么多年走不出罗刹海，只要是个人都要疯，何况这个女人可能根本不太算是个人呢。

刘大川挠了挠头。

“但是我们找不到他。”宁霄道，“找到也不一定能杀了他，杀了他，也未必能取代他，这样一来，其实姐姐，你所的所有事情，都只不过是空有结果而已。”

“我有办法。”鸣鱼轻声道，“但是你们想好了吗？”

宁霄刘大川同时对视了一眼，同时摇头，成为这个领域的王者什么的，不是他们的目标，更何况这个姐姐看起来有些疯癫。

她垂着眼角，看起来有些伤心，但很快，她抬起头来，道：“我会等你们想清楚，你们呆在罗刹海的时间还很长，可以好好考虑。”

她再也没有话，只是一直垂着头坐在船边，安安静静地凝视着远方雾气当中蹒跚的身影，白色的鱼从海面上弹跳。

她在凌晨时分，第一道光刺穿雾气的时候，碎成了红色的流火消失了。

宁霄这时候才想到，其实可以问问她有没有见过定海潮或者是六和宗的六宗主或者是其他奇怪的人。

女人离开之后，刘大川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抚着自己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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