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是流火的季节,烈日直射在办公楼墙壁上,蒸腾着冒着热气。墙上新增加的一张大字报,字是红色的,在烈日的聚焦下,像是在滴血,虽仅有一句话,‘谭威,除了你的女儿,还把谁办回滨海了,一共办回去多少人。’廖廖数字,却更刺激人的神经。热风像是有意配合烈日的烤问,将大字报吹起了一个角,纸抖动着,狂热地煽动着大家的情绪。知了不知趣地烦鸣着,树上的乌老鸦更是烦叫着,墙角的几条狗吐着舌头,似在嘲笑人们的忍耐。赵子豹拾起一块石头,带着怒气,朝那狗狠狠的抛了过去,那动作更像是一种抗争。
“走,找厂长去。”站在烈日下观看大字报的年青人,汇集起来,涌向办公楼。
“等一等也,咱们是要解决问题,不是去打架,去这么多人干嘛。人多了,那位弟兄一发火,事情更复杂也。赵子豹,你别去了,你脾气太大。我去找领导。”任翰林怕发生意外,自告奋勇要独自前往。
“我不打架,我讲理,我去问问情况?”赵子豹一挥手,搡开任翰林。
“任翰林说的有道理,我跟任翰林去。”吕禹歌挤上来大声道。
“我也去,我真生气,为什么就没人出来说句话。”李长学扯开嗓门大声嚷嚷。
“还真是,还是大家一块去。”
周晓岚站在外圈,她不愿意让任翰林挑头,但她又插不上话,也没办法跟任翰林说,正着急,李天宇来了。
大家见李天宇来了,自动让开一条道。
“上午我看见大字报后,实际上我已经去找厂长了,黎厂长不在。现在我再去找,看看黎厂长回来没有。黎厂长如回来了,我请黎厂长出来跟大家讲话。大家等会好吧。”李天宇说完头也不回朝办公楼走去。
李天宇对于领导的不作为也是怀了一脑门子情绪,腾腾迈着大步直奔黎明办公室。黎明还是不在,这让李天宇十分失望。隔壁就是谭威的办公室但李天宇不愿意去找谭威。至于为什么不愿意去找谭威,他自己也说不清,但事情摆在这,绕是绕不过去。李天宇只好硬着头皮去敲谭威办公室的门,屋里没有反应,使劲敲,屋里还是没有反应,显然屋里没有人。书记、厂长的办公室都在三楼,站在楼道,可以从这头看到那一头,楼道里看不见一个人影,静得出奇,和办公楼外沸腾的人群,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李天宇来到厂办,见刘政在。刘政背着手,直直地站在窗前,往窗外看着动静。小刘正坐在办公桌后写着什么,看见李天宇进来,莞尔一笑。
“刘主任,我去找书记,厂长,他们都没在办公室,您能告诉我,在哪里能找到他们吗?”李天宇擦了一把汗,问。
“哦,黎厂长出差了,谭书记在滨海治病还没有回来。”刘政答。
“是这样,那大字报您看到了吗?”李天宇又问
“看到了。”刘政答
“群众反响这么大,您是否应出面解决一下。”李天宇望着刘政,自然说的急切。
“现在厂里一、二把手都不在,我跟他们一时也联系不上。王寰宇在市里开会,晚上回来。没有领导的指示,我也不方便说什么呀。”刘政说着,看看淌着汗而无奈的李天宇,似是关心地说:“我理解你,关心大字报的多是年青人,团高官嘛,出面做工作是应该的。”
“可我,需要知道事情的真像。”李天宇说。
“你说的有道理,厂里谁能知道真像呢?”刘政像是自问,又似乎是在帮助李天宇思考。
“能不能问一下人力资源部孙部长。”李天宇说。
“有道理,我看可以,你是团高官,了解一下情况,有什么不可以的。”刘政一个漂亮的传球,就把皮球传给了李天宇。刘政透过窗口看见不少年青人拥进办公楼,道:“李天宇你去问问孙部长,我想法和王寰宇取得联系,咱们分头行动。”刘政说罢,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李天宇没多想什么,转身下楼,到二楼人力资源部去找孙有才。迎头碰上涌进来的伙伴们。
“怎么样?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黎厂长,谭书记都不在。”李天宇无奈地说。
“不在?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黎厂长出差在外,谭书记在滨海治病。”
李天宇此言一出。人群里顿时嚷嚷成一片“是在滨海看病吗?是不是跟他闺女一块跑了。”“看来这事早就计划好了。”“李天宇你说怎么办。”
“大家不要着急,我去人力资源部问问去。”李天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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