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安庆正是新春将到之时,大街之上,人潮如织,人们兴奋的赶着年前为家人准备着一切。而都指挥使马斌卧室之内,却传出来了怒骂之声,一阵咳嗽过后,从里面跑出一众妻妾,然后纷纷的跪在卧室之外,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屋内,床塌之下,跪着三人,而床上卧着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都指挥使马斌,正一脸怒容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们“你这畜生!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从身边扔出二封信来“你不是说鄱阳湖有寇吗?保护水道还好说!可谁给你胆子把兵派到余干县的!你不知道无旨不能派兵吗?如果有人借此时参你,你想让全家都陪你死吗!”
马恭看着大哥,二哥幸灾乐祸的跟着望了过来,连忙解释道“父亲!事情不是这样的!儿子也才刚刚从王怀人那里知道消息的!”
“是吗!那你就慢慢说,说清楚点,老夫就听听你怎么说!”
“父亲!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马恭没办法,只好一五一十的把贩人和买货的事,说得个一清二楚。
“那王双为人如何!武艺如何?”马斌静静的听着,等着儿子讲完,到是放下了一半的心,随后想了半天又问道
“儿子只是见过二次,为人倒还老实!可靠!有一把子力气!十人敌应该没问题吧!不喝花酒,也没别的嗜好!”
“要是这样!怕是祸富难料呢!”马斌脸色微变,沉默了良久说道
“父亲!没那么麻烦吧!“
“你起来吧!”马斌看了看儿子,叹了口气,家里三个儿子,也就这个还让人放心点,可现在,哎!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点好!“那人从家乡流落海外,放着钱不赚,却跑来当军户,咱们军户,从‘土木堡’后,何时有这么香了!不过是刀口舔血的可怜人,在读书人眼里,怕跟家奴一般吧!那人又别无嗜好,看来也是个心性果决之人,而且,,,,”马斌把二封向马恭一扔“看看吧!以一个百户杀敌近四百余人,按你说得他也不是特别勇武之人,可见他也精于兵道!但是他一个百户那来得这么多兵?自己练的?可他练那么多兵干什么?嗯!这样的人要么心怀大志!要么就是另有所途!“
“那儿子立刻把他调回来,杀了!”马恭做了个砍的手势
“晚了!”马斌指了指书信“一个知县,用你的事来威胁,倒不用太在意,可江西副使吴廷举要人,为父不能不给啊!这个王双在这里可有家人!“
“只有四个家奴!”
“那你亲自让人送过去吧!要好心的与其交往,为父也会为他请功的,既然吴大人要的如此急迫,把他的军籍也转过去吧!“
“父亲何必这样!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百户吗?”马恭不解道
“哼!百户?你忘记了,你的祖父,我的父亲当年还不是百户呢!将军百战,谁又知道他日王双不会又是一个你的祖父呢!把他送远些,没了牵连,你和家里也安全点,而且多个熟人多条路!你既然杀不了他,就好好的结交他!说不准我家以后也要靠人家活呢?”马斌一口气说得太多,不由得喘了喘气,马恭连忙端过茶杯
“父亲!您还是休息一会儿!”
“不了!我的时日不多了!”转眼又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另外二人“你大哥二哥都不行,家业就靠你了!你要记住有时候做人留一线,也是有好处的,切记!切记!”窗外隐隐的传来了鞭炮的声音!马斌望着窗外
“今儿几了?’
“父亲!腊八了!”
“是吗?这病的时间都忘了,没想到又快过年了?”
‘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买豆腐,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敷一宿,初一初二满街走!’一群刚从镇上领过糖果的小儿们高高兴兴的唱着歌儿从街上跑了过去!随着武镇城里越来越多的明朝移民,让过节的年味也变得越来越浓了,过去穿越众们在那边过年唯一的乐趣就上上网,看个电影或电视,然后打几个通宵在麻将,到各家吃完中饭吃晚饭,好一点的跑到世界各地跑一圈!早没了过节的感觉,忽然间有一天现代的一切都不见了,人又回归到原始的过去,让喜新厌旧的众人们又重新找到了原味的东西。于是乎所有的人都用上了十二分的热情来迎接这不一样的春节!春联,剪纸,鞭炮!新出来的气球!,,,,只要能想到得,能做到的都拿了出来!努力得想让这个节过得更加的热闹些!
二年前从营盘市到武镇的公路经过简单的修理和维护后,两地的交往就更加的方便了,由于马的引进和沿路的定居点的建立,坐马车出行也成了可能,虽然只是一般的挽马,但对于年龄大的人来说,还是方便了不少!老毛坐着马车,终于在二个星期后,第一次踏上了这座城市,造船厂已经彻底的搬到了新城!而这里则成了移民的大本营和海产品的加工基地!过去的三大块区域,越来越快连结到了一起,旧有的老镇已经成了新城的一部分,远处山上的机房,也因为蒸汽机的应用,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扩张!慢慢的向城市靠近,看着样子,也就一年时间,怕一个大武镇就要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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