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不由的面露喜色,正德可是没了儿子,自己才接位的。算起来自己结婚也有七八年,几个妃子要么流了,要么半路就完了,他也操着心呢,怕自己也步了堂兄的后尘。
“过几日还要斋醮,仙长还是早些休息吧!”
邵元节打了个稽首。“贫道领旨,不过醮事中的龙涎香不多了,还请万岁爷再赐些下来!”
“一点小事!朕会让人送来的,,,,“嘉靖手刚放在胡子上,忽然想了什么,跟着邵元节打了个揖,转身就往外走去,刚出西苑,就把黄锦喊住了。
“去告诉皇后一声,就说朕今日到她那里去!”黄锦往苑内偷偷的瞧了一眼,躬身就要退下去,没想到嘉靖又把他叫住了。
“前几日闹得满城风云的谢氏命案,这几日怎么又没几人说了,还有京察过了这么久,内阁怎么还没拿出个章程来吗?”
黄锦愣了一下“这奴才也不知道,怕是锦衣卫那边还察着吧。自于京察,由杨阁老和张阁老管着,奴才就不知道了。万岁爷!您知道今年朝廷的事多,底下的正热闹着呢。”
嘉靖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黄锦。“你这个老货!说得也对!凑热闹的人多,到是不急这一二刻。不过这火也太小了,,,,你去把陆炳喊来,谢家的事,他爹不清楚,他这个儿子也应该知道一些。”
不大一会儿陆炳跟着黄锦匆匆忙忙的赶到了西苑门口,大伙都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一张银票递过去后,陆炳便了解了个大概,心里早就有了决断。
“陆炳!那谢氏的命案可有进展?”
“万岁!据下面所报,主谋着姓林,人都是从大横岛上来的,那里长年有海盗在上面活动。想来不会有错!”
“这几日京师里对开海或禁海有什么新议论吗?”
陆炳咬了咬牙“到少了许多!可能京察在即,御史们都忙着大事呢,就少了些吧!”
“这样,,,朕怎么听蒋山说英国公家热闹得很呢!”
陆炳把头低的更狠了“在下听人讲,好象是十几家勋贵们,因为田地的事,再想新赚钱的法子,听说这几天勋贵们到是聚集了七八次,成天在商量着怎么跟海商合股赚钱。这二天武定候到是常去了兵部和吏部!”
“是吗?一个个到是有心了!”嘉靖坐在那儿,略微顿了一会儿。“即然贼人躲葳的地方已经知道,那就别耽误了。陆炳!拿朕的旨意,调锦衣卫迅速南下,立刻剿灭大横岛!朕给你十五天,十五天后朕要看到具体的消息。”
“臣遵旨!”
“黄锦!”
“奴才在!”
“去把武定候宣进来,这人啊敲打少了,总要出点意外!”嘉靖可不是正德,这位在国政上简直是无师自通。上台后,前前后后已经收了不少勋贵的爵位,主要是明宣宗后爵位越来越被乱封,比如夺门之变的石享最后就封了忠国公,同样参加的徐有贞成了武功伯,等到了刘瑾的时候就更乱了。爵位快成大白菜了,连平灭刘瑾的张永也想给自己的俩兄弟捞两个伯爵当当!这玩意封了就等于吃铁饭碗,嘉靖本来就是个喜欢抓权的人,那有不削的。不过这人鸡贼,知道那些该动那些不该动。
除了十来家世家他不好动外,新进的,后戚们的,能削的,能关的,能拖着不办的。他前前后后已经整了十来个了,比如张皇后那倒霉的兄弟俩早就被废了。然后就是支持内阁清察勋贵和皇庄的田地,增加财赋,反正是文官对勋贵。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反过来还都得靠着他。对于给宫内赚钱的各地皇店到是一个没撤,无论谁提都不行。这位向来是只进不出,自己口袋的钱是一分钱都不能动的!
唯一跟历史有点不一样的,就是兴王府太早接触了海贸,全家都得了海贸的好处,没象历史上刚登基,碰上葡萄牙人和日本人捣乱,上台就把市舶司给裁了,引发了后来的倭乱。结果就是尝到了好处,这人就有点不太满足了。小蜗牛xnz
嘉靖历史上就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主,光在嘉靖十九年工部尚书温和的统计中,宫,殿,宇,坛,厨库,陵,碑前后就花了六百三十万两,再加上修缮其做藩王时的住所耗费一百七十万两,基本快把当时国库两年的现银花光了,要知道这还是他当政的前中期,人还没彻底沉静在炼丹上。先前在日本就已经刮了十几万回来了,后来每年都想着法从岳挺那儿增加一点,又整了几十万。无形中胃口养得更大了,现在南边又出现了这事,这人就越发的贪了,那能不抓住机会呢!
淡水的南洋公司总部,被紧急从各地招过来的股东们早就乱成了一片,先赶来得已经吵翻了天,把个议事厅整得一塌糊涂!这几年已经很少有人能挤进南洋公司了,利润太大,每年扩得那点股份,早让底下的大老板们买完了,谁会让这股份啊!偶尔有新人进来,那也是审了又审,就怕让那些勋贵们闻到了味,新进的也就占了个百分之零点几,大点的股东从来就没变动过!,
可今天不成了,有人想捥大伙的肉,而且准备一捥捥一大块。谁不心痛啊!谁愿意自己赚得好好的利益被别人狠狠的砍下去一块,一开始还骂骂大族和勋贵们,等最后所有人把火都发到了许氏兄弟身上。
“许辰江!那人可是从你们大横岛过去的,你们兄弟俩就不给大伙一个解释吗?”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桌子指着许辰江嚷了起来。
“姓田的!您要什么样的解释?你田家没在我岛上停过吗?”
“可上去了一百多拿刀的,你好坏也问问吧!”一个躲在一边的瘦高个阴阴的说道。
“问问!吴兄,你上次还去二百多人带着刀,我问过吗?他们要来我有什么办法?大家都闯海的,谁不拿个家伙防身,我找人?我找你你会理吗?只要不上岛闹事,按章办事那就我的朋友,我那一点做错了,,,,”众人听着都没了声音,不一会儿又有人问道。
“那个杀人的死胖子呢?”
“别问我!”许辰江指着站在桌子上的人“要问问老田去!那人可是他们梅岭的人,你们林,田,傅你们三家可是亲戚连着亲戚,人跑到那儿去了,你们问我?,,,,,,”
“对啊!你们梅岭的人,今天一定要把人交出来,,,,,”一帮子比土匪好不了多少的海商们你推我搡,就差动手了。
吕直走进了南洋公司总部看到的就是这样,已经快乱成一锅粥了。只能往二楼上一站,掏出短铳来对天花板就是一枪。
“都别吵了!你们还以为自己是过去的土匪和海商,都给他妈给我从桌子上下来,开会!”然后从楼上走了下来,重新走到主席台上,把惊堂木猛得敲了一下,看着一个个还站在那儿的人。“怎么着?各位还想让我请大伙入座啊!”
一阵叮当过后,大厅里的人才算安静的坐了下来,齐齐的望向台上的吕直“这就对了!大伙都是体面人,就是有事也要心平气和的来。现在大伙来得也差不多了,北边催得急,所以长话短说,,,,第一,大伙愿不愿意让出部分的股份出来?”
底下有人小声说道“给什么给!那些大户和勋贵们自从控制了江南的代销,乱提价不说,脱欠货款也是常有的事,他们赚得还少吗?”
吕直拍了拍桌子“有话直接说,这是公司开会,又没人拦着你们!”那嘀咕的人左右看了一下,刚站起来一半,又坐了下去!
吕直四下望了望,又等了半天“如果没人说话,我就全当大伙同意了!那好下面是给多少,怎么给?”
这回卢黄四先站了起来“即然事已经出了,给他们一点也行。那边的货也是咱们急需的大宗货,全当多交税。再怎么说也是杀了人,这事也不占理,不过百分之二十,太多了!最多百分之八!”
“全当多交了点税?哎!老卢!你把那帮人想得太善良了,老子就怕那帮人都是吃干抹尽的人,根本不会在乎我们的货的,他们只会在乎自己能分多少,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到了最后他们还想着连人带船进来,那就是开门辑盗,以后怕是会得寸进尺!”众人听着又议论了起来,过了半天,总算有人站了起来
“不如让百分之十的干股,不让他们参与经营。但必须保证每次财货两清和我们人员的安全,还有这淡水的官必须有咱们来定。如果能那样办,我们也能少些麻烦事!免得一天到晚为了货款担惊受怕的,就当花钱买平安,各位说是不是,,,,,”底下的众人纷纷点了点头,吕直叹了口气,这就是商人们,你软弱一点,他就会得寸近尺,把你吃得一点渣都不剩,你强硬些。只要不把它逼到死胡同,他想得第一件事就是妥协,跟美帝一个德性。
“那凶手呢!交不交?”
“交是要交!不过只交为首的二个人。梅岭这回伤的人,我们在钱上补一点,,,,”这位刚讲了一半,南洋公司的大门忽然被人撞开了,一个刚上岸的海商舞着胳膊大声喊道“不好了!官兵袭击了大横岛,官兵袭击了大横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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