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福不慌不忙,第二支箭又来了,顿时又有一人捂着肚子慢慢的倒了下去,这时候双方才算是交在了一起,宗设谦道这边随船而来的,只有七八个武士,余下的大多是足轻,平时干农活的,打仗的时候才跟着上战场,争强斗狠比卫所的人强多了,可真得碰上这种训练严格又披甲的队伍立刻露了原型,人家杀人是有条不序的,往往都是三打一,一个防两个攻,看着整体上人少,可打起来往往是人多欺负人少,加上这帮日本人在兵器库里只找到随身的刀枪,也没披甲,你砍人家一刀,人家还能挺着,人家捅一下,这边立马完蛋,不过一二分钟,地上就躺了七八个人,
领头的宗设谦道早被穆福给盯上了,这位临阵三箭射完了,便拎了把铁鞭冲了过来,宗设谦道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个大汉如泰山压顶般舞着铁鞭砸了下来,日本刀讲究一个轻,快,稳,狠,而且削铁如泥!碰上一般刀啊,枪啊那是占尽了上风,可有一条就怕碰上象穆福这种喜欢笨重兵器的,它削不动啊!正所谓一力降十会,穆福个子大,宗设谦道个子矮,就看见穆福拎着铁鞭象钉钉子似的,一鞭紧似一靴的往下砸了过去!铁鞭厚实,不怕日本刀削,最多上面多几条深痕!这宗设谦道人矮不说,身边的人还不给力,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被穆福砸的只往后退,没了七八下,胳膊也酸了,刀也成锯了。宗设谦道用余光看了一下四周,只见自己领来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倒了一片,对方到是一个没死,这下彻底慌了,连忙虚晃了两刀,转身就跑!再不跑没命了,余下的也不敢争斗,连忙跟着向船上跑去!王守仁这时候才登上城墙,看着敌人已经退了,最后扔下了十几具尸体跑回到一条船上。不由的点了点头,不愧是饶州的老兵,这仗打得干净利落,随后吩咐一边的人
“去叮嘱一下穆指挥,让他也立刻过江,只需小心的跟着,不要与敌交锋,吊在后面就行!”
那边打了败仗的宗设谦道终于领着败兵,把船划到了江心,被江上的大风一吹,这时候他才算彻底的冷静下来!知道这回事办砸了,想和平解决怕是不成了,看样子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这万一被大明正规军给围上了,想跑都没地了。他那里知道,江南的卫所早有名存如亡,有个二三百人,就是一个指挥使的全班人马。以前的人马确实是大明的官兵,象穆福这样的完全是特例,等着靠上岸,又下了船,一路匆匆的往回赶!不经意间抬起头,吓了一跳,只见来路上火光冲天,到处是乱跑的百姓
“八格!这是谁干的?”
底下的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干的?黑灯瞎火的,没看清人啊!我们这回可老实的很,只抢东西,花姑娘可都没沾过!你没看见不远处还有人穿着抱着一堆的东西正跟过来吗!
“八格!这到底是谁干的?不是不让放火吗?“宗设谦道又问道,他是真害怕了,赢的时候没那么想过,可现在不是输了吗!这么干下去,会死人的!
从后面刚追过来的林望看着宗设谦道,心说这是怎么了,打了败仗,这准备找人背锅吗?那可不行!连忙辩解道“大人!八成是那帮兔崽子们看着沿路的商铺多,冲进去抢东西,天太黑,不小心碰到火了!”
“八格!”这下算全完了,宗设谦道现在只能八格了,他算是彻底慌了,这大明非调正规军过来不可了!要都是江那边的兵,自个百分之百完了。不行!得赶快逃,连忙领着众人急匆匆的往回跑,这帮人路上抢得东西太多,想快是快不了的。刚走了半里地!就有人看见对岸有船过来了,还是那二十来人!下了船直接跟了上来,宗设谦道不想耽误时间,只是闷头往回赶!又向前走了不过二里多地,人员聚集了二百多人,发现那二十来人还跟着,吊在一里外,不紧不慢的!宗高谦道回头望着这个距离怎么看怎么难受,于是回头迎了上去,结果人家调头就走,自己停下来,那边也跟着停了下来,宗设谦道这个气啊!上前围,人家立马就逃了,不上前,人家就跟着,专门找落单的人杀,这从那儿来得一帮流氓,一点武士道都不讲。
那边盯着这帮倭人的饶州兵们也在一个劲得劝着穆福“穆大人!要不然直接冲上去算了。这帮人顶多算得上是悍匪!”已经三年没打过仗的亲兵们远远的看着倭人,一个个早都手痒了
穆福眼睛一瞪“屁!老夫人是让我们保护少爷来的,打倭人只是顺带!把地上的人头割了,我们还是按老爵爷的办法,吊远点跟着!有落后的就杀了,把人头捡过来就行了!”
然后依旧吊在后面缓缓而行。宗设谦道被跟得心里越来越慌了,让手下人扔了些金银细软,可对方跟没看见似的,只是盯着自己!宗设谦道知道这回怕是遇到真正的精兵了,能见财不起意!可见人家军纪如何,所以撤得就更快了,刚过了一片洼地,就看见迎面又来了四五百官军,宗设谦道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想这下子全完了!天涯微yxs
“大人!咱们打不打!”
林望看着宗设谦道怎么呆在那儿了,连忙问道,这位一指前面“你没看,,,,”说了一半,突然发现前面来得人马好象有点不一样啊!一个个穿得跟叫花子似的,而且个个有气无力的,旗都打歪了!前面几个骑马的到还有点样子。原来是备倭都指挥刘锦终于领着人赶了过来,因为来的匆忙,再加上吃空饷!召了半天,只集了这点人马!加上又跑了十来里路,底下人早没了精气神,看着对面黑压压的三百人,个个凶神恶煞的,刘锦吓得反到自己先停了下来,心想这帮人不好对付啊!
宗设谦道原本以为自己完了,看了看后面,又瞧了瞧了来路,还是往前冲安全些!后面那帮人武器,训练看着都不一样!说不准,自己冲过去了,人家又退了。自己可没时间耽误。而前面这帮人虽然人多,可看着好象还能欺负欺负,并且自己的船还在宁波码头上呢!不过去,上不了船,就死定了!心中有了计较,便咬了咬牙,大吼了一声,领头冲了过去,后面跟着的日本人也发起了狠!三百来人一头钻了上去,
刘锦还幻想着倭人看着自己人少,自己退呢!就呆在原地没敢动,没想到人家想都没想,直接冲了过来!自己这边队伍到现在还没展开,后面的弓箭手歪歪斜斜的射了两箭,人毛都没碰到。冲在最前面的宗设谦道看着射过来的箭,更加放心了,这帮人肯定是民壮,于是一马当先冲了进去,前排的士卒们看着宗设谦道冲了过来,把枪一扔,转头就跑了,这人太凶,八成打不过!刘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杀到了跟前,还没反应过来,被对手一刀砍于马下,底下人看着倭人太狠,更是一哄而散,把冲得太快的宗设谦道,腰差点没闪了,民壮果然不行!
穆福远远的就看见对面来得官兵,原本还想上前帮忙的呢!没想到向前赶了二百米,对面的官兵旗也倒了,人也散了,好象当官的也让人给砍了,这一看也没兴趣在向前了,转身想往后退,就发现前面又斜斜的冲过来一队人马,都是短衣襟小打份,拿着长枪和木盾!不过看着队型,怎么跟饶州人马相似呢!
刚打了胜仗的宗设谦道正兴奋着呢。看着对面又来了人马,都是一副百姓的打份,人数一二百人,比自己人还少,早就放下了一百个心,这帮人还不如刚才那帮,连个旗都没有,他这边还没来得及结阵,对方连停都没停,十二个人一组直接冲上来!穆福远远的瞧着笑了起来,这不就是鸳鸯阵吗!那肯定是咱们饶州兵啊!这忙是一定要帮的,连忙从后面也冲了过来!
这边宗设谦道原本以为小老百姓更好打,没想到一交手,就感觉不对头,怎么打起来跟后面的那帮人一个样子呢!正想着穆福领人也上来了,顿时感觉四下的压力猛得大增,一柱香的时间,被两头打得不停的后退,带来的武士一个个冲上去,往往一个照面就完了,于是不敢在打了,领着余下的一百人头也不回,是夺路而逃,这大明太邪忽了,官兵不象官兵,百姓不象百姓的,这让人怎么活啊!这要以后打劫想找目标都不好找!穆福领人又追了一阵,这时候才看清楚带队的人,好象姓付!
“老付!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付能连忙上前拱手道“原来是穆指挥!是大美的李先生派人来请的,问兄弟想不想到海外去发财!自从老伯爷死后,大伙都没了当兵的心思,就想着回家种地去了,可乡下租税太多!这两年不是旱就是涝,要不是老夫人和孟老都指挥使让人帮着照应着,大伙都快活不下去了,就想着找别的门道,正好碰上这事,大伙觉得李先生也是自己人,想来不会骗我们,当然就报了名过来了!前头已经走了一批,我们这是第二批!二百人!”
穆福觉得自己好象听谁说过,自于那个李先生,自然是高帝星高先生了“李先生是个爽快人,这月钱不少吧!”
“老兵一个月十两银子,还先付了一百两安家费!”
“这么多!”穆福望了一眼眼前的老兵们,我说一个个这么积极,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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