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请李铁如先帮他刷碗。

不是少数，足足占有几平方米小厨房一半空间！

目测，碗好几十个，大盘子好几十个，小一些的碟子一百多个。

刷碗确实是李铁如的强项，他从小到大，此外都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活。

强项其一是刷碗，其二是擀饺子皮。

而且还有清洁剂，也有足够的水；这活对李铁如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他唯一不明白的是，李亚峰他们家，怎么会有那么多“家伙式”啊？

“这么多，昨天你在家里请客来吗？”

那天，李铁如是这样问李亚峰的。

李亚峰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他哪里请过什么客啊？

这都是日积月累，攒出来的。

自己家里，开始只是有几个碗、十几个盘子、碟子；平常俩人吃饭，偶尔会有几个人做客，那些差不多就够了。

但是，今天吃完了，没人刷；明天怎么办？

借，跟邻居借几个。

明天又没有人刷，咋办？再借。

后天，大后天，也不能天天都借啊？......

后来，就是买。

一点点的，积聚成几座小山。

当然了，这些都不是李亚峰承认的，他几乎从来不会承认自己的不对。

李铁如虽然后知后觉，但去了两次，都如此帮同伴刷碗，终于自己想明白了。

实际上，李亚峰请李铁如刷碗，也是非常不合算的“买卖”。

经济上，九四、九五那两三年，他们俩月工资本来就都只有二百多元，名副其实的“月光族”；再高价“雇佣”李铁如，只是为了刷碗，怎么算怎么都亏死了。

心情上，李亚峰还是得求着李铁如来“喝酒”，又搭了一份人情；李铁如吃喝一顿，肯定也不觉得是赚了便宜。

再后来，李铁如还好意给他出主意，你们俩可以轮班啊？

他们之后到底是怎么做的，李铁如也不清楚，没那么大好奇心。

在过去那年代，刷碗真是一个令人生畏的超级难题；即使是很多妇女，同样都不喜欢这个活。

九十年代，好在还已经有了清洁精；有了清洁精，至少能不那么怕刷不干净，而且也不怎么担心弄得满手是油腻。

李铁如自幼在家里就负责刷碗，好在七十年代家里面特别穷，家里面根本没有剩饭剩菜；而且菜汤里面几乎都没有什么油水，他们家那些碗真心容易刷。

过去刷碗，完全靠水和手，用炊帚也行，但经常会刷不干净。

总是用手，家庭妇女们的双手，天长日久就特别容易变粗糙。

本来年轻貌美、细皮嫩肉、十指纤纤，结婚十来年后再看，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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