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真的决定收那少年为徒了？”老牛驮着杨祐往村西边坟茔处走去，季岳跟在他们身后，也好奇的看向杨祐。

杨祐点点头：“自然决定了。”

“我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不成？”

老牛眼中金莲转动，笑道：“恭喜老爷收此佳徒。”

二人一牛来到坟茔处，杨祐翻身下牛，来到一坟头旁边。

那坟头之上杂草丛生，显然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清理过。杨祐三拜坟墓才亲自清理坟上的杂草，一根一根的拔，很认真。

等到杨祐拔完草后，也不顾地上脏不脏就坐在坟头木牌旁。

那木牌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可见，歪歪斜斜的插在上面，杨祐看了几眼又从袖中取出一仙木，拿出毛笔。

他一笔一划，入木三分。毛笔上虽然没有墨水，但也在仙木上形成字迹，铁钩银划。

木牌上写着：爷爷杨永桢之墓。

杨祐将那木牌更换，很是满意，轻喃：“爷爷，孙子这毛笔字如何？可是专门学的。”

季岳与老牛站在远处，杨祐的身影笼罩在雾中。

“老牛，你说那少年真有当太公弟子的资质吗？”季岳很纳闷，对这位十一师弟很好奇。

老牛摇摇头笑道：“有又何妨？没有又何妨？”

“能当上老爷的真传弟子，就算是地上的凡草也能斩落日月星辰！就算是河中的一粒沙也能覆灭沧海。”

季岳哑然抱紧怀中的剑，这话还真不假。

杨文与自己父母回到家中，看左右无人，不由抱着自己的父母痛哭。

“孩子以后要是回不来了，还请父亲母亲保重身体。儿子要是死了，万万不要为儿子报仇！”

“那……”

杨文说不出话来，哽哽咽咽，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落下。

“这孩子只会说傻话，那仙人神通广大，怎会要你的命？”他母亲也眼中含泪：“孩子准备什么时候随仙人去？”

“不好让仙人久等。”

杨文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笑道：“我再陪父母最后一晚吧。仙人应当理解。”

杨文父母迟疑一下，点头认同。毕竟此番去了，不知孩子何时能归，多陪自己一天也是好的。

当天晚上。

小杨村下起了大雨，大雨倾盆，哗哗啦啦，杨文趴在自己母亲膝边，让自己的母亲再讲些奇异怪诞之事。

“你已经长大怎么还信这奇异怪诞之事？”杨母笑骂道。

杨文笑道：“我在母亲身前永远也长不大，都是小孩。”

杨母摸了摸自己孩子的头，又轻声细语的为杨文讲故事，杨文听着听着便睡去了，眼角流下一滴泪。

杨母摇摇头，趁着灯油的火光，为杨文缝制衣服，眼睛可能看不清楚了，手上扎出几个血滴。

翌日。

大雨已停，莞江江面再次升起大雾，青山袅袅，大江迢迢。

杨文一人背包出行，拒绝了父母送行，背着行李渐渐消失在大雾中。

他父母在村头站了很久，很久。

杨文将要行至村西坟茔，心中愈发恐慌。他已然断定，这仙人就是他幼年时看见的那个，在夜晚吞吐精气的妖怪！

他脚步放慢，忽然看见一头老牛口吐人言与旁边那人说话：“少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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