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在下午出院了，医生检查说，只是血压低，所以才昏倒了，在医院里输了两瓶液，就没事了。

李哲一直坐在门外面，看着苏雅慢慢走出来，脸依旧苍白的要死，他说：“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吧，你身份证给我。”

苏雅抬头看了看李哲，他逆着光，背影挡住了大部分的灯光，其实，她和李哲，不过是两面之缘，可是，她总觉得，李哲似乎认识她。

“谢谢。”苏雅说：“不过，我还是自己去吧，麻烦你送我来医院了。”

“既然都是麻烦。”李哲走上前了两步，正巧挡在苏雅的面前，“我也不介意在麻烦一下。”

“是吗？”苏雅弯起唇，她脸色惨白，这个笑容，更加显得虚弱。

“我向来乐于助人。”

苏雅看着李哲，他喉结随着说话一动一动，好看到到过份。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苏雅从包里拿出了身份证，递给李哲，说：“那麻烦了，等会我把医药费转给你。”

“没事。”李哲接了身份证，转身就走，他去办出院手续，一边走，一边看着苏雅的身份证，应该还是她高中毕业的时候办的，一个很乖巧的女孩子，眼睛亮亮的，头发乌黑披在肩上，笑容里像乘满了所有的星光。

李哲看到家庭住址，果不其然和他猜的，一模一样。

李哲拿了手机，拍了一张照，然后给人打电话。

这次的电话接的很快，李哲看着走那边，一边说：“肖云，你查查，苏谦的女儿。”

对方一愣，说：“苏谦不是没女儿吗？苏氏集团的副总如果有孩子，这不早报道了吗？”

“对啊，苏氏集团的副总没有孩子。”李哲轻轻勾唇，“可苏谦，就不一定了。苏谦的女儿叫苏雅，我把她身份证照发给你，你尽快查清楚。”

“你都确定了，还查个毛线，真当我天天闲得没事干。”肖云翻了个白眼。

“去查查。”李哲低头看着鞋面，“我要知道，这跟苏副总离开北京，有什么关系。”

“好吧。”肖云无奈的叹气。

李哲挂了电话，去排队。

苏雅就在医院门口等着李哲，看见李哲出来了，她拿过了身份证，问：“多少钱？”

“不用了。”李哲说，“你今天别去超市了，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李老板对员工都是这么好吗？”苏雅笑了一声，分不清是嘲讽还是夸奖。

“一向如此。”

苏雅说了地址，李哲回想了一遍，果然，住址是一样的，不过，他脸上表情丝毫未动，手里遥控器按了按，远处的车响了一下，他说：“走吧，送你回去。”

“谢谢。”苏雅道。

依旧是苏雅看见过的路虎，苏雅坐上车，突然问：“李老板，你的家不在黔城吧。”

李哲发动车，淡淡的说：“我是北京人。”

“为什么来黔城？”

李哲看向苏雅，目光突然有些晦涩，许久，李哲低低笑了，说：“过来找投资。”

“黔城有谁能给你投资？”苏雅不信。

“或许就是你呢？”李哲笑了。

李哲车开到楼下就停了，苏雅下车就走，走了两步，苏雅又转头，说了一句谢谢，身影才消失在小区门口。

直到看不见苏雅了，李哲才把车停到了停车位，然后，拿着车钥匙走了进去，李哲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手机里就来就一条短信。

苏雅到家的时候，家里没有人。她接了点热水，吃了药，然后去洗了个澡，人就坐上了窗台，她把窗子开了，坐在那里，有一嗒没一嗒的抽烟，后面就直接变成了，她看着那一整根烟，慢慢的变成烟灰。

苏雅腿麻了，她从窗台上下去，忽然看见对面楼下一扇窗子开着，一个男人，背着灯光，立在那里抽烟。

苏谦离开北京的时间和苏雅出生的时间对不上，差了两年。苏谦是在到黔城两年后，苏雅才出生的，也就是，苏谦和苏母离开北京的时候，苏母还没有怀孕。

发件人：肖云。

李哲握着钥匙的手顿住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开了门，进屋去。

房间里的装饰都还是新的，李哲把钥匙扔在了茶几上面，人就站在窗子前面，他抬头，正好能看见对面楼上那家窗户开着，一个女人坐在窗台上面，笑容淡漠。

李哲收回了目光，看着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滑开手机，接了。

对面久久没有声音，李哲开口：“说话。”

“你还好么？”

李哲吐出一口烟，低头看着下面小区的路灯下立着的人影。

“挺好的，不劳你挂心。”

声音止住了，李程握着手机，过了半天才问道：“我可以上来吗？”

李哲闭眼又睁开，如同黑夜里烁烁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