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白朝人群外张望了几眼,还好,曹小哭只带了贾玄硕一人,他不禁动了拿下曹小哭的念头,但随即就将这个愚蠢的念头摁下去了,只看飞扬跋扈的鹿卫忽然间变成了温顺的小鹿,显然,在这代国草原,小曹郡主礼遇非常!
小丫头瞪我做什么!故意找茬么?
司马白腹诽两句,但面对曹小哭的诘难,却只能忍下来,一是弄不清曹小哭虚实,二来,在曹魏后裔面前,姓司马的好似天然便矮了一头,被训上两句也不算稀奇。
司马白示意裴山等人稍安勿躁,自己拱了拱手,认真的问候一句:
“郡主竟也在此,真是有缘!哟,玄帅也在!万幸这次不似上次匆忙混乱,当有闲暇与郡主和玄帅把酒言欢!”
言下之意你们还有点见不得人的旧账握在我手里,大家最好客气一点!
曹小哭冷冷道:“应代王之邀,孤来此探望流民,詹观农垦,月前便到了盛乐。本要离去,又逢代王大婚,孤与代王是好友,哪能不喝他一杯喜酒?”
这两句话听在司马白耳朵里,细细琢磨了一番,又算了算来回时日,从时间上讲,还真是与独孤眷的事情无关,她似乎真不是同孙伏都一路的。
司马白看了看裴山等人,见他们同样松了一口气,看来与自己不谋而合。想来也是,曹小哭在羯人眼里只是一个客卿,却又地位超然,赵国除非没人了,否则让她来做什么?应该真是应了什翼犍之邀来盛乐,又恰巧碰上了这事。
“代王大喜,自然要喝杯喜酒的,郡主既是代王贵客,自然也是王妃贵客,某等也该敬上一杯谢礼酒的。”
“你是要同孤和大哥喝酒么?也好,不过等说清了眼前这事,再喝不迟。”
司马白随口几句应酬,做好了被冷落的准备,也没打算能吃个好脸色,能立马走人最好不过!没料曹小哭竟赏脸回答的这么认真,别有一番少女懵懂模样,倒也不似冷嘲热讽,更不像诈唬虚言。
司马白哪有心思同这俩人喝酒,讪讪笑道:“我正想问问这孩子呢,可是有什么误会,幸有玄硕将军出手相救。”
“没有误会。”曹小哭淡淡回道,边说边示意百姓起身,冲百姓说道,“你们想要个公道,孤知道,孤为你们讨。”
“公道?”司马白听的一头雾水,转头问裴山,“可是咱们的人没约束好?欺负了这些百姓?”
裴山摇头道:“那不可能,我特意交代了,咱们是代国客人,不能给王妃丢人!阿苏德那边也一样这么跟将士交代的,再说了,打进城后,咱们的人就没一个出营呀。”
“是进城之前的事。”曹小哭扶起了那对夫妇,又将孩童抱起,拿袖口擦净孩子满是泥土眼泪鼻涕的脏脸,将其掩至身后,这才又冲司马白正色说道,“是城外的田地,不止这孩子一家的田被踩坏了,他们,还有他们的,都被踩光了,被你们断了活路!”
裴山想了想,低声冲司马白说道:“好像是踩了。”
“恩。”司马白算是明白了事情原委,确如曹小哭所言,驱使溃兵冲击独孤大营时,只盼着如何将乱军漩涡搅的更大更乱,哪有心思去管脚下的田地青苗?
“这些人孤都识的,原是孤广宗流民,是孤托付于代王的,年前代王归国随他来此。之前他们都是因为流离失所无依无靠,方才投靠了我广宗城,可恨我广宗一隅之地难以供养,又迫的他们背井离乡来到塞外,蒙代王仁厚,赏了他们土地,难能安稳下来,才垦出了那么一片田地。非只流民渴盼这些粮食,草原上谁人不在家中祷告,盼望农垦大成?幸得风调雨顺,眼见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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