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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窄的台阶,碎石铺就,一如它尽头处的那座草堂,朴素而随意。
但路边一席席的药草却规整的极齐,药香淡淡,融进缭绕云雾,何等的沁人心脾。
“人间仙境,大抵如此了。”司马白不由得深深一阵吐纳,只觉中大为舒畅。
“白王瞧着心甚佳,不再提防孤了?”
曹小哭在前三两个台阶,领着路,淡淡问道。
司马白脸上一红,不知曹小哭所指是哪件事,是一路绝口不提铜镜之事,亦或莫名骂走封进之事,刚想敷衍两句,又听她道,
“那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虎狼精锐,你调来围鹿打兔么?”
果然,那一语双关的调兵,被人瞧穿了。
司马白讪讪一笑,不知该怎样答她,那时莫名嗅到危机,如入虎口的惊慌在心头一掠,本能便要全力戒备,而今想来确实荒唐,真如曹小哭所言,调那一营精锐来打猎么?
“是孤那句大机缘必生大劫数提醒了你,对么?你见了流营艰难,已不再认为孤是心地纯善的人,更不是那种古道肠的人,孤既助你如此大机缘,必然对你有大图谋,是吗?”
曹小哭慢慢走着,自顾点破司马白的心事,头也不回一下。
司马白明显一怔,停立在台阶上,他倒不意外被曹小哭听出语义双关的调兵措辞,只是绝没想到曹小哭竟能如此洞察人心,看破了他戒备的根源所在。
这女人真是冰雪聪明!司马白匆匆掩饰掉惊讶,重又跟了上去。
而曹小哭似乎放开了话匣,不紧不慢,继续轻飘飘说道:
“你明明对孤满腹困惑,一路上却只字不提,是仰仗着孤会求你拿回镜子么?”
司马白脸上一红,连忙解释:“岂敢当一个求字!我倒是纳闷,郡主竟也只字不提,这会儿怎又忽然说起来?”
“你既没带在上,孤徒讨无趣做什么?”
本就是理亏的事,司马白自觉闭上了嘴巴,只在心里又赞了一句:嘿!确实聪明!
眼瞅到了山顶,草堂两步便至,他见曹小哭不再说话,心里过意不去,便腆着脸笑道:“出门太匆忙,忘带了镜子,回去就还给郡主。”
“无妨,”曹小哭迈进院子门槛,仍是头也不回道,“孤稍后自己去取。”
司马白心道可别,镜子又不在我住处,你白跑一趟大家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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