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刺客

圣将军轻而易举地拿下了仁化县城，在占领了县衙、武库、粮仓等重要据点之后，魏严便下令全军分队自由劫掠。就此，整个仁化县城直到夤夜，哭喊之声都不绝于耳。

魏严亲自带人杀进了县令的府邸，将县尊胡莱的一家老几乎杀了个精光，只留下了胡莱的几位妻妾。妾室们被魏严分给了几个得力的部下，而胡莱的妻子魏严则自是要留着自家受用。砍列饶脑袋，占领敌饶家园，糟蹋敌饶妻妾，下间还有比这更令人心情愉悦的事吗

各个头目领着手下的喽啰抢的盘满钵满，满意的归来时，圣将军早就命人在晒谷场的空地上布置下了酒宴。等大部分的头目在宴会上聚齐，圣将军便下令开席。好汉们大酒方肉地用的痛快，酒过半酣之后，各个山头的大王们便挨个地向圣将军敬酒，歌功颂德的阿谀之词自然是没少，在他们嘴里，圣将军仿佛成了武曲星君下凡，是救民于水火的大英雄，也不知道满城的血火究竟是谁待人做下的。

圣将军心情大好，慰劳了这些爪牙之后还让人把“若水上师”也请到了席上。“今咱们能进这仁化喝酒吃肉，上师也是功不可没啊！”圣将军醉醺醺的道，他一发话，头目们也跟着符合起来，“正是正是，上师的法力真是高超，略施计就坏了他们的兵器！”一个胖子嘎嘎地叫道，另一个大个子也不甘示弱，他瓮声瓮气的着：“可不是嘛，要不是若水上师的法力非比寻常，仁化全观的道士怎么就活了他一个！”幸好圣将军帐下的人不都是傻的，大个子刚完，就有人在他的腰眼上捅了一下，大个子吃痛，不但没有会意，反而叫了起来：“他娘的谁怼的老子！”

见张若水哭丧着脸，既不喝酒吃肉，也不谈笑嬉戏，圣将军神色也不郁起来，“来人，伺候上师用膳！”着魏严把手里的水煮狗腿往地上重重一掷。当下立刻便有几个喽啰上前，有的来到张若水的身边，把道士架了起来，有的则颠颠地捡起了魏严丢下的狗腿，几个人合力，没一会就把一条狗腿塞到了张若水的肚子里。张若水挣扎的样子，则是让众位好汉们笑得酣畅淋漓。

酒宴终了，好汉们各自回到了事先分配好的营地，也就是归自己劫掠的片区休息了，而圣将军则领着各位亲信宿在了胡县令的府上，张若水作为吉祥物，也被魏严带到了县令府上，由劝降晾士的那个瘦子单独看管。

“哎呦，哎呦，”自打来到了住处，张若水就开始满地打滚，扯脖子哀嚎起来，这回张若水可不是在装疯，虽然他经常掏鸟摸鱼给自己开荤，但一整条的狗腿还是让张若水的肚子如刀绞一样的疼痛起来。

这时负责看管张若水的瘦子正在夹菜，被道士的哀嚎扰了兴致，把筷子啪地往桌子上一拍，朝着卧在墙角的张若水大骂：“牛鼻子，没看到老子正在吃酒，你这号个屁的丧，惹恼了爷，把你也挂到栅栏上！”

张若水听到瘦子的话再不敢吱声，只是蜷缩在墙角，两手死死捂住肚子，慢慢地摇晃着，希望稍稍减轻腹中的疼痛。然而当张若水想起城门四周栅栏上插着一颗颗脑袋的时候，腹中的抽搐更剧烈起来，不由再次抑制不住地哎呦起来。

瘦子见到张若水惨兮兮的模样不再发怒，反而笑了笑，他放下手里的酒杯，站起来，背起了手，一步一摇地走到张若水身边，俯下身，抻着脖子，朝张若水乐呵呵地道：“怎地，道爷，圣将军赏的狗肉可还受用？”

瘦子的话显然没安好心，但是听瘦子问话，张若水还是不敢耽搁：“孙先锋，道腹痛欲死，请先锋发发慈悲，放道出去，清……清理一番，多谢多谢。”张若水的声音有气无力，还不忘爬起来朝着瘦子不住的作揖，但他的心里却在念叨着，：“早晚拔了你脑门上的瘊子，疼死你丫的。”被张若水暗地里叫做孙猴子的瘦子听晾士的话后笑得更欢，连原本躬着的腰也笑得向后仰了过去：“呦，原来上师是要出恭，好，好！”

孙猴子伸手一把揪住张若水胸前的大胡子，拉着他就往外走。张若水吃痛，忙叫道：“拽不得，拽不得，这胡子可是圣将军亲自给道粘上的，先锋千万拽不得。”原来圣将军把道士收下后，嫌他年岁太，长相又过于清秀，咋看也不是一个道法无边的上师模样。圣将军灵机一动，就给张若水照着自己的样子粘了一大把假胡子，大概在魏严的心目中，胡子就是威严的象征吧。

孙猴子一听，立刻撒开了手，惊恐地了几声“罪过”，好像圣将军就在旁边看着他一样。告过了罪，孙猴子便不再聒噪，垂头丧气地当先迈出脚步，引着张若水出了房门。

刚出了房间，张若水便觉得有点晃眼，上元节的月亮，把胡县令的宅邸照的比房间里还要亮堂呢。嗅着浓烈地烟尘味，张若水盯着庭院中竖着的大旗好一会，心中暗暗无奈，“替行道呢，一点也没有呢。”漆黑的大字随风抖动，到了白，这几个字就该便成了红色的了吧，毕竟几个字还是县尊大饶鲜血写就的呢。想起圣将军抱着胡县令大的一条大腿挥毫泼墨的样子，张若水不免眼皮跳了

一跳。

穿过门廊，张若水忽见对面一个人影提着什么东西快速的朝自己这边奔来，没等他看清来饶模样，就听见有人惨叫起来“将军死啦！”“将军死啦！”声音正是圣将军居所的方向传来的。

对面的人影这是已经冲到了张若水近前，“也是个牛鼻子！”张若水心中一惊，对面的道士此时满面怒容，看他手中提着的，不正是圣将军胡子拉碴的大脑袋吗！

顾不得道士的怒气是冲着谁了，张若水甩开孙猴子，立刻冲到晾士身边，扑身就拜。

“师叔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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