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奴隶之中响起“我听懂!”
薛叔玉顺着声音望去,站着一个男子,一时竟估摸不出对方多大的年龄,从整体看来,好像是身高没长胡子的少年,但满脸都是皱纹,头发又黄又干,又瘦得厉害,两个肩膀大概因为长期重压都凹陷了下去,肋骨根根突出,用一条破布从肩头上盘过来,盘到了胯下,遮住了前面羞处,却露出了大半个屁股。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带着浓浓的巴蜀口音:“石头!”
薛叔玉问道:“姓石?还是叫石头?”
石头有些慢热茫然的看着薛叔玉,这时,那名女奴在地上用血写着“武宁石氏”
薛叔玉恍然大悟,武宁县属于怀德郡,也是现在的浦州南宾县。武宁县从武德二年改为南宾,这么说来,这名女奴至少是武德二年之前被劫到吐蕃。
由于控制了这座班弋城堡,薛叔玉也不用担心周围会有吐蕃人马过来,反正班弋的战役不是被杀,就是被捆绑起来,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危险。
薛叔玉让其他奴隶将粮仓里的青稞拿出来,杀羊、杀牛做饭。
这些奴隶们听到命令,非常顺从。
而那名叫石头的奴隶还有那名女奴则被包扎好,从城堡里取出衣服换上。
等到羊肉汤炖好,薛叔玉这才与石头聊起来。
原来,女奴和石头他们都是一批从巴蜀被劫过来的,当年女奴还是武宁县有名的书香门第,出身黄氏。黄氏被劫到这里以后,班弋就看上了这名水灵灵的黄氏,不过黄氏性子暴烈,宁死不从,在挣扎中抓花了班弋的脸。
班弋思雄大怒,将黄氏的鼻子割掉,黄氏咒骂不止,虽然言语通,但是骂人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黄氏可没有徐峥一脸微笑骂人的本事,结果她的舌头也被割掉了。
至于,石头也是随她一批抓过来的,当年石头只有两岁,因为他的父亲是一个优秀的石匠,现在这座班弋城堡,就是很多都是出自石头父亲的手笔。
然而,石头的父亲在石头十一岁的时候病死,石头没有了父亲和母亲的庇佑,与其他奴隶一样,负责放羊。
随着交流的深入,薛叔玉问道:“现在吐蕃被抓过来的汉人奴隶多吗?”
石头想了想道:“不知道!”
黄氏的年龄大点,她拿着一根树枝写着:“原来有四百多人,现在只剩三个人了。”
薛叔玉看了看周围的奴隶,中年奴隶,满脸沧桑和皱纹,这位与石头同为武宁县人的奴隶,更加木讷,而且更加瘦弱。
就在这时,充当薛叔玉的副手,马帮出身的悍匪蔡二虎道:“薛大郎,你想做什么,带着他们,除了浪费粮食,一点用处都没有!”
薛叔玉没有回答蔡二虎的话,而是问道:“石头,你愿意跟我走吗?不用再给他们二活了!”
石头有些茫然的道:“不干活,没饭吃!”
薛叔玉笑道:“跟着我走!就会有吃的!不止能吃饱,我还会给大家找到衣服穿!”
这些话,是女奴听得懂的。
她非常激动。
然而,那名中年男奴,却耷拉着脑袋,不为所动。
薛叔玉也没有想过带走所有的奴隶,毕竟他们死不死跟他没有关系,这个地方肯定待不长,天亮以后,他们就得离开。
石头指着地上吃剩下的羊骨头道:“能吃到肉吗”
“可以,咱们以后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薛叔玉望着那名男子,然而男奴依旧双目空洞无神。
就在这时,石头突然脸色大变,捂着肚子朝远处跑去。
薛叔玉微微一愣。
好一会儿,他才明白过来。石头长期营养不良,他的肠胃已经适合不了油腻的食物,就这样,石头吃了一顿羊肉,拉了整整一夜。
然而,石头却不乎,高兴异常。
天亮了,薛叔玉麾下的三十余名汉子,开始收拾行装,从班弋的马厩里挑选了一百多匹精良的战马,然后又将数十袋青稞、金银装上去,准备启程。
黄氏也穿了一身男装,跟着薛叔玉走。
然而就在黄氏跨上骏马的时候,那名一直沉默的男奴突然跑过来,拉住黄氏的手,死死的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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