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5日,斐洛尔要塞两岸。
隔岸相望,剑拔弩张。
这便是道森来到海港前所见的画面。
在海港对面是拔地而起的斐洛尔要塞,在它的对面是原本是一处据点工事,也是战争石匠建立的,为了防止在两岸运输时不受外力打扰,这处据点虽然不大,但修建的城墙之高亦是不输对面的要塞。
前不久斯维因突然败亡的消息,让斐洛尔要塞的守军有些措不及防,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早有预谋的兄弟会组织就派人前来攻打,一夜之间就抢占了这处据点。
就连对面的要塞都受到不少的冲击,好在此处经过上一次的粮草被毁事件,防御力量增加了好几倍,这才没让斐洛尔要塞再一次陷落,是以诺克萨斯人与艾欧尼亚人才会互相对峙。
没人知道他们会对峙到什么时候,但根据阿蕾尔的消息这一天会很快到来,因为负责破局的艾弥斯坦已经到了斐洛尔要塞,而道森也以医圣的身份,大摇大摆的进入据点工事内部,并获得了兄弟会的热情接待。
“医圣大人,这里就是您的住处了…里面一切都已经收拾妥当,还有什么吩咐吗?”
“将我需要的药材、工具,按照这个单子准备…有重病者吗,有的话可以送过来。”
“这几天并无战事,并无重伤之人…但我想过不了太久就会有一场大的战事,到时候大家的性命就要拜托您了。”
“哦,难道是有什么内部消息?”
“这个…”
“以后你送来的人,优先医治…排在濒死者之后。”
扫过这并不太宽敞住处的道森眉头微皱,一路走来每一个建筑的房檐都有墙垛,房屋整体设计规划风格庄严,街道狭窄幽闭,屋子隔屋子守望互助。
不愧是诺克萨斯人的建筑,一切都为了战争服务,也多亏如此,一处据点才能驻扎下两万的艾欧尼亚军队。
“好,有您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负责街道道森的男人自称“山岳”,顾名思义是个力气惊人的家伙,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情,是他呈举着一颗需数人合抱的巨大石柱,在战场上横扫了数百人。
别看山岳五大三粗的,心思却同样细腻,很快他就将目前的局势说得一清二楚,临走前还不忘善解人意的派人守住入口,以往诺克萨斯的杀手对他这位大名鼎鼎的医圣动手,这并不是监视,也不需要。
因为随他而来的阿卡丽、用换型术变成成年女性的莉莉娅,就在据点另一头划分出来的居民区内,那里都是兄弟会成员的各自亲属。
带着亲人上战场做后援,便是他们的决心。
这样的话哪怕前方战事失利,他们也不会、无法崩溃逃离,反而会拼死抵抗到最后,说是破釜沉舟也不为过。
“这是老朋友的老朋友来了啊…来者不善。”
消化了一下信息的道森目光变得凝重起来,如今斐洛尔要塞内驻扎了近3万军队,也就是3个大型军团。
而这三个军团的首领,除了艾弥斯坦这抢了锐雯职位的女人,还有诺手兄弟这对“老朋友”,最关键的是他们也在两日前迎来了自己的老朋友,或者说一位对他们有着知遇之恩的老人——塞勒斯·克利夫。
这是一位与大伯同一时期的将军,他们两者之间也交锋数次,均已平手收场谁也没占到便宜,可谓是棋逢对手,所以算得上个老朋友。
克利夫这一姓氏,亦是诺克萨斯帝国的元老级贵族,是以塞勒斯的到来,是带着诺克萨斯的意志,亦是使用炼金炸药的最后通牒,除非这个据点内的所有人马上撤离,否则一场惨无人道的“生化战争”就会爆发。
到时候他就是再医术高明,也救不了数以万计的人,再加上他们的家眷近三万,一共五万多人的性命。
行医,救不了艾欧尼亚人。
唯有阻止,不对…是将诺克萨斯人,在战场上使用炼金炸药的念头彻底打消。
想要做到这一点可不容易,毕竟如今的诺克萨斯军急需一场大胜来挽回军心。否则他们那些深入艾欧尼亚境内的其他军队,就要被艾瑞莉娅摧枯拉朽的全歼了。
比如当初随斯维因围攻古兰斯军团,就已经被艾瑞莉娅率领的大军打得大败亏输,万人军团分崩离析死伤惨重,而被拉上来杀人诛心的杜廊尔,刚走马上任却只能带军逃入芝云行省,将沿途海路封锁,一副唯恐艾瑞莉娅追来的模样。
可这也只是时间问题,芝云行省的人们随即成立,召集了各种杀手,前赴后继的去刺杀诺克萨斯人的军官、领队。
尤其是海边驻扎的人,更是主要目标,一时之间闹得人心惶惶,士气愈发低落,这种情况下自然无法持续对芝云海岸线封锁。
一旦艾瑞莉娅所率领的大军渡过大海,踏上芝云行省再振臂一挥,杜廊尔势必要面临一场有死无生的惨烈大战,他的败局几乎是注定的,一旦他失败了,连续两次失去大统领的诺克萨斯人,士气就回跌入谷底再无作战能力。
除非是皇帝亲征,可年迈衰老的达克威尔,早就没了昔日的雄心壮志。或者说从他靠着杀亲逼宫,登上王位那一刻就注定不会再出来。
这位帝皇将自己锁在皇宫内、布下重兵把守,唯恐他人用同样的方法对付自己,胆小、惜命的程度令人咂舌。
诺克萨斯人已经无路可退,这一战他们势必要取得胜利,而且还不能有较大的伤亡。
艾欧尼亚人又将亲人眷属都带来了,一副不是你死我活的模样,所以使用炼金炸药来轻取胜利是必然的。为了让这场战争不至于全面溃败,诺克萨斯高层的决心如山,难以撼动。
这已经不是杀死艾弥斯坦、辛吉德,哪怕毁掉制造出来的炼金炸药都没用。诺克萨斯的高层们可以为对付斯维因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那是因为斯维因太过可怕,并不代表他们真的蠢。
“又要来一次吗…”
分析出结果的道森想了很多办法,都想不到该如何阻止诺克萨斯人使用炼金炸药来推进战争,于是哀伤之门那场大火又一次浮现他的脑海。
如果在斐洛尔要塞内,引爆诺克萨斯人准备投入战场的炼金炸药,会发生什么?
连云山谷的人间炼狱不会重现,因为要塞内建筑制造的比较牢靠、彼此间也有一定距离做缓冲,爆炸产生的威力反而烧不死太多人。
即便是毒雾会随爆炸如瘟疫般散开,可要塞内也有不少法师部队,他们会以最快速度出手驱散毒雾,不会出现大规模的中毒,这样就只有部分诺克萨斯人受害。
如此一来幸存下来的诺克萨斯人,以及他们身边的人,就会对炼金炸药有一个切肤之痛,明白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残忍的武器,从而产生消极作战、反对、甚至是反抗的浪潮来抵抗高层的命令。
“这种计划在反抗的声音起来前,就会被镇压吧…天真的想法。”
批评自己的道森却不失信心,他心中已经有一个大致的计划了,并非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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