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也冒着豆点大小的冷汗,脸色惨白,可他依旧咬着牙,居然没有因为剧痛昏厥过去。
可能他也明白,虽然晕过去会舒服一些,但一旦晕过去了,自己对于生和死就没了任何感知,所以他在这样的剧痛下,依旧清醒着。
几个护士手脚麻利的把呼吸机推了过来,然后伍平抱着一堆消炎药随着病床推车奔去手术室。
把手术需要的药整整齐齐的摆入推车里,随着护士的推入,随着手术室门的关上,随着伍平的视野逐渐被红色的十字侵占。他陷入了一阵呆滞。
他并非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几个月前一个孕妇惨遭车祸,头部收到了重创,鲜血淋淋。而在这些医生的一番抢救下居然还保住了胎儿。
但那次伍平还只是在旁边看着,并没有像这次一样如此贴近。
特别这回的还只是一个少年啊,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少年,因为校园暴力被连续捅了六刀,看着那个少年咬着牙,坚持不愿晕过去的表情,他能感受到了生命的强度。
要是那六刀插在他身上,那会有多痛?
他坐在手术室的门口长椅上,思考了一些因为忙碌从来没想过的东西。
“希望那个小子能摆脱生命危险。”
想想自己同年龄的弟弟,想想他前不久经历的群架,不禁背后阵发寒。若是其中参与群架的人手里也拿了刀呢?若是自己的弟弟身边没有任何同伴呢?会不会连死了都没人知道。
他不寒而栗。开始重视起了弟弟叛逆这件事来。
那少年的家属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分分钟要拿刀去砍伤害他们儿子那个人的架势。
伍平现在也才觉得,如果因为校园暴力伤害到了别人,那赔偿确实是必须的,陪得心安理得,陪得心甘情愿。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才觉得平日里唠唠叨叨,不善处理人际关系的医师头子有多敬业。全程都在喊着他们这些下手准备手术工具,准备器材,还要用不太自然的语气安抚那个少年。
在进了手术室后他还要做各种事情……
每个人都不容易,没有谁是活得最轻松的。
伍平这一个下午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急诊打乱了在,时间也就这样折腾了过去。
可伍平还有几个病房的督察任务没完成,于是就留在了医院逛病房。
最近他有一个老病人要出院了,一个月的药物疗养下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还得嘱咐他几句,让他回到家里坚持用药。
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他坐在病床上,一堆行李整装好了,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看到伍平站在门口,连忙招呼了一声。
“费大爷,您儿女们还没来接你吗?”伍平作为一个药师,平日里比那些医生和病人交流的更多,所以对他们的家庭情况都有所了解。
“没来,他们电话也打不通。”费大爷叹息道。
“那就再住一晚,等明天吧。”
看老头子的神情,对那帮子女已经彻彻底底的失望了,如果接回去了,估摸着也不会让他开心起来。
反倒是这个费大爷天天在医院里逛,朋友认识了一堆,和隔壁几个病房的老人都是有来往,有时候还会串房来唠嗑,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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