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回事,刘牧昨天晚上失眠了,今天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简单洗漱来了一下,便来到大门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终于熬过了寒冬,二月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张顺从学堂里回来了,一边走路一边看着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自从正月知道皇帝今年准备开科取士之后,张顺便进入了废寝忘食的备考当中。
“走路别看书,对眼睛不好。”刘牧疾步走到张顺身旁,趁他不注意将他手中书给夺了过来。
“恩师教育的是,学生记住了。”
张顺心里很是感动,自己的父母早逝,虽然给自己留下了一份不错的家产,可以供自己吃穿不愁,但是却无人真正的关心自己,直到刘牧的出现才改变了这一切。
“为师这几日正在物色一个私塾先生,以后你就好好准备会试,为师还盼着你高中,下半辈子还指望你呢。”刘牧开着玩笑。
“不用不用。”张顺赶忙摆手。
“恩师,学生觉得在学堂教孩子们读书对我很有帮助。说实话,学生年纪轻轻就高中举人,当时也目无一切,认为自己已经明白了圣贤之道。”
“当学生站在讲台上,给孩子们讲述这些大道理的时候,才发现,这些晦涩难懂的道理是孩子们所不能理解的,当我能够用更加通俗易懂的语言去讲述这些道理的,学生便对圣人的道理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才发现自己以前的一些想法是错误的,自己还是太过于年轻。”
“大明朝还有很多目不识丁的人,倘若圣人之言还是那样的晦涩难懂,就无法起到教化众人的作用,学生任重而道远。”
听完张顺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诉,刘牧欣慰地拍拍张顺的肩膀,这个徒弟我没有收错。
“好,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的见识,真叫人刮目相看啊。”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鼓着掌出现在了刘牧和张顺的身侧,虽然穿着一身普通至极的衣服,但是看上去英气逼人。
刘牧吓了一跳,他刚才一直在听张顺说话,竟然没觉察到有人出现在了自己的身旁,而且还是两个人。
那个中年人身旁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温文尔雅,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质,一看就不是平常家的子弟。
刘牧原以为张顺身上的书生气就已经很浓了,但见到这个少年之后,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书生气。
“我师徒二人闲聊,谈不上什么见识,只是不知二位是何人,为何忽然出现在这刘家庄上啊。”刘牧不卑不亢地说道。
“在下黄让,这是我的儿子黄喆,来到庄上只为了寻找一个叫刘继善的人,他是我多年的旧友,不知道公子是否认识此人。”
这名叫黄让的中年人说话客气,但却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味道。
刘牧仍然面带微笑,但全身的神经却紧绷起来。
莫非,这是来找父亲寻仇的,很快,刘牧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么荒谬的想法。
这黄让和黄喆身无寸铁,尤其是这黄喆看上去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再者说了,哪有带着儿子来寻仇的啊。
既然不是来寻仇的,那就好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说来很巧,你要找的人正是家父。”
“哦,当真。”黄让有些很兴奋,“那还请公子快快引荐吧。”
刘牧带着黄让父子进了家门,杨大郎也看到这对陌生人,手持一把唐刀跟在刘牧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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