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怜是个聪慧而且小心眼儿多的小姑娘。
大耳贼的情商和智商都很高,但后裔却平平无奇,估计是把这份灵气都遗传给她了,难怪那被掌心雷震出来的西蜀龙气有一半会选择她来依附。
至于她说看见了大葫芦,任平生也不知道真假。
脑子里有印象的葫芦很多,他从葫芦娃想到陆压的斩仙葫芦,又想到太上老君的紫金葫芦——终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事瞎想没用,任平生只一会就把它抛到脑后,带着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泪的阿怜下了伏鳌岭。
大耳贼前半生奔波流离,四处为家,显然是个善于适应环境的人,阿怜这点也随他,很快就接受了要换个世界生存的事实。
她用眼泪作武器,毫不费力地打败了任平生,挣回了生存下来的根基。
大耳贼前半生都没有立身根基,小姑娘比她父亲强,任平生给出了会一直照顾她的承诺。
两人走下伏鳌岭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任平生用石子打了一只野兔。
刘备家的伙食不好,他从夜里开始厮杀,肚中早就在咕咕乱叫,连阿怜都饿得走不动了,两人就在山间找了条小溪准备先弄点东西吃。
阿怜小臂上被匪兵划破的伤口虽然流了不少血,倒是没伤到筋骨,也不怎么影响行动,她拣来许多枯枝象模象样地生了个火堆。
任平生指环中还是准备了不少日常生活用品的,他把野兔在溪边洗剥干净穿在树枝上交给阿怜,然后又从指环中翻了一件新衣袍给她披着,自己跑到远一点的地方稍稍洗漱了一番。
去长坂坡时,他衣服外不知不觉多了一套甲胄,但是回来时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此刻穿的仍然是那件撕掉了一只衣袖给阿怜裹伤的青袍。
等他换好衣服回到火堆前,兔肉已经被烤出了油脂,他接过来撒上调料和盐粉,又耐心地翻烤到冒出来一缕焦香味,这才撕开分了一半给阿怜。
阿怜接过兔肉,问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指玄心剑,心障即是剑种’——这是什么意思?”
任平生听到剑种心障这几个词时,下意识地就转动目光向四周梭巡了一遍。
这就是那天晚上疯老人口中嘟囔出来的几个词!
周围并没有人,任平生这才放下心来:“你从哪里知道这什么指玄心剑之类的?”
阿怜答道:“刚才在那个岭上,我靠的那块大石头上就刻着这些字。”
任平生这才想起来,刚才他把阿怜扶过去倚着的那块大石,正是那天晚上疯老人倚坐着的地方。
这句话跟他当天晚上莫名其妙挨的一拳似乎大有关联,任平生三下两下吃完兔肉就拉着阿怜往回走,决定自己亲眼去看一看。
那块巨石上面果然刻着这几个字,笔划非常潦草,当时被阿怜挡在身后,任平生因此没有看到——也不知阿怜是怎么注意到的。
原来那疯子当时说的不是贱种,而是剑种!
前天晚上疯老人突然出手,第一拳打的就是玄阴观那名刘姓道人,玄阴观跟指玄观大有关联,说不定疯老人是跟指玄观有仇。
自己跟指玄观可是毫无关系,不知为何也遭受了池鱼之殃。
这句话没头没尾,任平生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领,只得又拉着阿怜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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