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祖师的语气很奇怪,任平生听得心中骤然一沉。
村北就是前几天他和老管家相见的地方,也是魏老头长眠之所。
任平生将玄铁大枪扔到一边,几步就跨出了院门奔向村外。
小土坡上多了五处新坟。
每个坟头都竖了木桩,这次木桩上不再空白,连着魏老头坟前那根一起,依次刻上了六个名字。
任平生颓然坐倒在地,心头一片茫然。
福叔也死了。相当于毁去了任平生在这陌生异界里的一个座标。
人活在世间,总会有许多羁绊。
这些羁绊就是一个人存在于世间的座标。
小商河场景中的高林就是这么一个座标,他让任平生不再疏离于外,让岳家军那些热血同袍变得鲜活生动,让任平生驱马走在他们当中时,真切地觉得自己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老父脸上的皱纹,意中人嘴角的笑容,娇妻爱子眼神中的依恋,甚至自家院子里种的桂花树,这些都可以算是座标,座标就是一个人的存在感和奋斗目标。
不管什么年龄,不管身在何方,总会有那么一刻,你会想起这些最熟悉的人和事物,心底溢满温柔或苦涩。
任平生来这方世界已经三年了,管家福叔是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
他生性疏懒,当时也不觉得这位老管家有多亲近,等到斯人已去,他才骤然觉得心底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一块。
任平生在荒草新坟之间枯坐了一整天,直到黄昏时才站起身来回头去找袁祖师。
袁祖师知道他的心意,摸着腮边的白须告诉他:“这几个我都看过,除了任阿福,其余五人都是死在指玄观的截脉剑气之下。”
“指玄观和你们任家先辈执掌的摩云洞一般,是当年的执令五脉之一。”
“执令五脉不同于武道宗门,要算是炼气士一脉!”
“这下手之人功夫不到家,剑气阴损得很,应当是指玄观当年那支破门而出的支脉。”
炼气士不就是传说中的修仙者?!任平生心头震动,但问出口的却是眼前的事:“那福叔又是怎么死的?”
袁祖师摸出个葫芦来喝了口酒,脸色有些变幻不定,似乎有些缅怀之意:“任阿福是擅自使用了天魔诀,血气和寿元耗尽了。”
“天魔诀脱胎于我雪山妖庭的天魔解体,只传于征西军的先登营中,任阿福从军的时候当过先登死士,所以学过这法门。”
“这法子会透支本源,他那天到这里时就已经油尽灯枯,无法救治了。”
事情越扯越玄幻了,凭空又多出来一个雪山妖庭!
照袁祖师的说法和任平生的推测,福叔他们应当是攻击县令时被那指玄观支脉的人偷袭,李老头和魏老头等五人直接死在截脉剑气之下。
福叔是在和魏老头突围时使用了那个天魔诀,这才能留下性命逃到了梅山村——究其源头,还是因为那使用截脉剑气的人!
摩云洞、指玄观支脉、雪山妖庭;还有天魔解体、天魔诀、截脉剑气,这些都是任平生从前没听过的东西,但都不是他当前关注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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