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谁走谁留,日子该过都得继续过,该干啥就得干啥。
吃过早饭之后,文枢就带着文杪上学去了。他没有叫和家姐妹,因为他知道姐姐还病着,妹妹心情极度不爽,来了也没心思听课。而且和莺确实需要人去照顾,因此他便让和鸢留在家照顾她了。
随着冬日的临近,温度越来越低,人们身上的衣服也是越来越厚。在和家人还在的时候,文枢就已经未雨绸缪,让和家人把自家人的冬装都作出来了,之后又作了秋装。至于和家人自己,他们是有衣服的,不用再作。
虽然已经穿上了厚厚的秋装,但是因为听课是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教塾又太破,四处漏风,所以课才上到一半,文杪就开始打哆嗦了。在学生之中,文杪穿的是最厚的。连她的打哆嗦了,其他学生还好的了吗?
就算是站在讲台后面,可以靠走路和搓手取暖的文枢,也已经打了好几个冷颤。他看了看角落里的火炉,很想把火点起来,却发现教室里根本就没有燃料。
老头子可真够抠的!说什么不下雪就不点火!
不下雪都冷成这样了,下雪要是不点火,那不得冻死人啊!
其实也不是沙子居抠,而是教塾的经费确实有限。冬季的取暖燃料是很大的一笔花费,如果不节省些的话,等入了深冬没有柴烧,或是到了虽然温度回声,却更加冻人的初春没了柴烧,那才是真要命呢。
可是老头子也不像是差钱的人呐!他都往教塾里搭那么多钱了,再搭点儿又能怎么样?
沙子居确实有钱,但他也只是赚的多。当镇长拿津贴,做大户人家私教,这都很赚钱。可他赚的多,花的也多。
他有三个儿子,都没什么出息。既然儿子没出息,他就想让孙子有点出息,于是就把几个孙子都送到北原首府青松城去念书了。
几个孩子在那边的花费非常大,他们的爹又没啥本事,出不起那么多钱。这主意是沙子居出的,孩子也是他送去的,那这钱自然是得由他来掏。
供几个孙子在青松城读书的花费,占了沙子居每月家庭总支出的90%以上。他自己还得生活,能往教塾里搭的钱着实是不多了。
而教塾的收入,只能说勉强保证收支平衡,只够给那三个老师开工资的,连买滑石的钱都挤不出来。滑石就是那种像用了很久的香皂的粉笔,一块只要10文钱,能用好久。而且有的时候,教塾的收入不足以给三个老师开工资的,还得沙子居去补窟窿。
教塾的冬季燃料费,大部分都是沙子居拿的。剩下的一小部分,则是学生家长利用闲暇时间捡来的干柴,送到教塾来抵学费的。
好不容易熬过了今天的两堂课,文枢赶紧带着文杪回家,到火炉前暖身子。文杪趁机把身体靠在哥哥身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不过上下牙还是在打架。
“哥……哥哥……哥啊……教……教塾……实在是……太、太冷了……明……明天……咱们还是……别去了……”
“那怎么行。”
在说话的同时,文枢猛的打了个冷颤。
“老头子都六十多了,还站在那儿上课呢,我能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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