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老人嘴角微翘,眼睛也眯了起来。
和家已经给陈家做了几代家仆,鞍前马后,忠心耿耿,尽职尽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陈家人却从来没正眼看过和家人,一天到晚呼来喝去,稍有不合心的地方就非打即骂,就像对待牲口似的。和家人对此早有不满,却由于身份卑微不敢反抗,以至于怨气越积越深,到如今已然变成了仇恨。
其实在向和鸢确认之前,老人就已经确信,那人就是文枢了。不说别的,单凭那容人过错的胸襟,就足以证明他不是等闲之辈。而且文枢确实在教塾做大老师,和鸢是认得他的。既然和鸢说他是文枢,那他必定就是文枢。
既然如此,老人刚才为什么不让和鸢站出来做解释呢?
答案很简单,他就是想让文枢把沙子居找来,当面打陈家人的脸。因为和家人恨陈家人,如果陈家人被打脸,那和家人今晚就要开荤庆祝了——没错,是开荤庆祝。
陈家人给和家人定下的工价非常低,还经常找借口克扣,以至于和家人得到过年过节才能吃上一顿肉食。而且吃的还是廉价的白肉,比如说鸡肉或鱼肉,连猪肉都吃不起。就算是经济如此拮据,和家依旧从牙缝里抠出钱来,供自家后生去教塾念书。
和家这边的事暂且不谈,前院那边,正如老人所料的那般,不想与陈家发生争执的文枢,不等家丁们动手,自行离开了。不过在那之后,他没有去找沙子居。因为在他看来,这种行为就好像在学校里打架打不过别人,然后就去告老师,挺没品的。
虽然没有去找沙子居,但是文枢并没有咽下这口气。他回到家,直接点齐四个人类BOT,让大家都换上作战服,骑上高头大马,自己也是这样做的。之后便率领部下骑着马高调出门,先去镇上转了一圈,备了一份厚礼,然后带上礼物奔着陈府去了。
镇上没有规矩说,不许在街上骑马。因为马是金贵的牲口,平民百姓家根本买不起,也养不起。骑马或是坐马车上街,那是大户人家才能做到的事。这镇上的规矩都是大户人家定的,他们怎么可能限制自己呢?
不过很少有人在街上骑马,因为骑马这种事,要的是就是个速度。街上是有行人的,骑马的速度肯定不能快,万一撞到人,那就要赔钱了。骑着马慢悠悠的在街上走,也就看起来风光一点,实际上挺别扭的,因为走的实在太慢了,马难受人也难受,还不如舒舒服服的坐马车呢。
文枢要的就是这个风光劲儿。他就是要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让大家看看他穿的是什么衣服。现代的作战服虽然谈不上多美观,但是视觉效果绝对是一流的,穿上之后只要挺胸抬头,自然而然的就会散发出一股英气来。
不过他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的真实目的,可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第九大队套装。他是想在镇里制造话题,让人们讨论这件事。同时,他还想吸引到那些好信儿的人,让他们一路跟着自己。
只要他们跟着自己到陈府,自己就能当着这些人的面好好的打陈家人的脸,而且还会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在那之后,这些人必然会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传到别人耳朵里,然后就是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全镇人都会知道,陈家人狗眼看人低,由于文枢衣着朴素把他赶走,之后又被打脸的事了——在他看来,这才是打脸的正确姿势。
事情的后续发展,也和文枢预料中的一模一样。但他带着部下和礼物再次来到陈府,高调表示自己来陈家是为了给和莺做家访的时候,陈府的人都傻眼了。
尤其那两个少爷和之前想要遵照少爷命令,把文枢打出去的家丁们,脸颊都是火辣辣的烫,仿佛真的有人狠狠的在他们脸上打了几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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