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长篇大论了关于我演讲的主题,《我们应该普及幼儿生理教育》。可能有的人觉得不够生动,也不够深刻。
那么下面,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严青妩站在演讲台上,一身黑色小礼服裙,裙摆上镶满的亮片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她甩了甩一头乌黑如瀑布的头发,拍了拍话筒,话筒发出“砰砰”的两声,让本就全神贯注听着演讲的观众更加安静了。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小女孩儿。她小时候,家里很穷。
在她五岁那一年,父亲在工地上出了事儿,死了。于是后来,她妈妈带着她改嫁,嫁到了一个小镇子里。那是小女孩儿第一次走出大山,小女孩儿很开心。很快,她融入了她的新家庭,接受了那个面容慈和的继父,和那个对她很好的继兄。
她以为她的日子会一直这样。直到,突然有一天晚上,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她的门被敲响。
她开了门,是她温柔的继兄。于是,她毫无防备地让哥哥进了自己的房间。哥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问她:‘圆圆,你帮哥哥看看,这画的是什么好不好?’小女孩因为自己能帮到哥哥,很开心,她说:‘好啊!’于是她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那张图,却怎么也不知道上面那个奇怪的东西是什么。
小女孩儿说:‘哥哥,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哥哥说:‘哥哥这里有,你要不要摸一摸?’小女孩儿点头,于是她的继兄把裤子拉开,抓着小孩儿的手,放在了他下体。
她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她只知道,她不喜欢。为什么呢?她也说不清,于是她竭力的反抗。
反抗有什么用?当然是被虐打。
于是从那一夜开始,小女孩儿常常被虐打侮辱,在她的新家,被她温柔的继兄。她甚至不知道,那些行为意味着什么。只知道最直观的感受,疼。
越疼,越反抗,越反抗,虐打和侮辱越厉害。
甚至后来很多个夜晚,她的哥哥都会去她的房间,做相同的事。直到有一天,小女孩的继父起夜,听到了动静,才发现了这件事。
你以为这件事完了吗?不,并没有。
因为,后来女孩儿的继父也加入这场肮脏而暴力的事件之中。”
严青妩将身子站得笔直,明亮的目光扫过下面的观众席,声音清脆而悲伤:“说到这里,肯定会有人问,为什么那个小女孩不逃跑?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又要如何反抗这群豺狼恶魔呢?
但是在这件事情中,最让人痛心的,不是小女孩逃不逃跑的问题。因为这个答案太过于浅显而无力。无论她套逃跑与否,都不重要。结果都一样。
或者,如果逃跑,结果会更惨。
在这件事中,最让人悲伤的,是小女孩一直不觉得,她的行为是错的。直到很多年后,她上了初中才明白。
这种现象,是无数遭受着虐待和侵害幼儿的现象。是这些幼儿的错吗?不,是这些恶魔的错,更是我们每一个置之不理的旁观者的错。
谢谢大家,我的演讲完毕。”严青妩说着,往后退开一步,朝着观众席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掌声缓缓停下时,评论席一个年长的中年女老师看着严青妩,忽然问道:“我想问问,后来这个女孩如何了?”
严青妩站在演讲台上,沉默了片刻,看着眼睛有些湿润的女老师,微微一笑:“当她意识到这件事意味着什么后,就想尽办法逃离那个家。”
“逃离了吗?”女老师问,台下的观众席雅雀静默,都认真地听着严青妩接下来的话。
又是沉默片刻,严青妩点头:“逃离了。”
观众席所有人皆是松了一口气,中年女老师也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能告诉我们她是如何逃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