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捕快下意识抽刀递来,许仙抬手接过,挥刀一斩,三尺血光溅起。
抬首向榻上妇人看去,妇人颤抖求饶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哭的梨花带雨。
这妇人虽然已是半老徐娘,却依旧生的面如桃花,杏眼桃腮,风韵犹存。
许仙收回心思,目光落在这妇人脸上,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干脆也不再去想,回头对李公甫道:“姐夫——姐夫?”不禁一愣。
却见李公甫正一脸呆滞的盯着自己,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其他人也是如此,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意味,几乎惊为天人。
李公甫听到他的喊声后才回过神来,表情略为复杂的看了他两眼,目光落到那妇人身上,眉头一皱,吩咐道:“把她带回去,压进大牢!”丢给妇人一件粗布麻衣。
几名手下一番收拾,费了吃奶的力气才将恶犬的尸体运回衙门。
等做完这一切,已是深夜,万家灯火皆寂灭,月色更是稀薄,许仙长舒一口气,莫名觉得有些轻松,今夜总算是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事吧!
李公甫站在衙门前,神色复杂的看向许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刚才……”脑中不由忆起许仙大袖一挥,万千雷火勃发的情景,几如仙神下凡。
许仙道:“小时候我在家门口碰见一个游方道士,好心施了他一碗粥吃,他给了我不少符箓……”
嗯,不管李公甫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
李公甫面色怪异,许仙莫非当他是傻子不成,这种哄小孩儿的话以为他还会信吗?却并没有揭穿,只是道:“赶快回家去吧,不然的话你姐姐该担心了!”
许仙笑道:“晚安,今天发生的事不要告诉姐姐啊!”转身迈步向自己家里走去。
“晚安是何意?”
李公甫被许仙的一句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苦苦思索半天却不得其解,遥遥望着许仙的身影消失在夜色当中,喃喃自语道:“难道真是游方道士给的?”怎么看许仙都不像修道的样子。
许仙回到家里的时候自然被许娇容教训了一顿,生怕他有什么意外,许仙连连保证再也没有下一次了,这才寻机溜回自己的房间里,有些事是无须去解释的。
今夜半点月色也无,屋里漆黑一片,许仙静静地躺在床上,也没了修炼的意思,听着自己匀称而悠长的呼吸声,渐渐陷入梦乡当中。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天光已经大亮,原来已是晌午,只依稀记得昨夜做了几个大大的美梦,好像是和白娘子有关吧,具体的内容却记不清了。
穿衣起床,稍微洗漱一番,来到内堂时,就见到姐姐许娇容正埋头做着刺绣,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不由问道:“姐姐,家里有什么好事吗?”心里已经有所猜测。
许娇容抬头瞧了他一眼,笑道:“公甫手上的案子破了。”原来她今天早上去买菜的时候,正好碰到巡街的李公甫,后者将案子告破的消息告诉了她,哪有不开心的道理?连日以来的阴郁终于一扫而光。
“是吗?”许仙道。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姐姐抬头看他。
“哪有啊!”
许仙扯扯脸颊,毫无诚意道:“我早说过,姐夫可以的。”
与此同时,钱塘县衙大门前人山人海,聚集了不知多少乡民,男女老少皆有,个个翘首向前望去。
李公甫身挎长刀站在门前,脚下是一具小山般巨大而焦黑的尸体,血肉斑驳,仿佛被雷火劈烧过,另一边则是一颗硕大如磨盘般的黑色狗头,腥臭扑鼻。
李公甫朗声道:“诸位乡亲父老,此物便是最近人命案的元凶……”
群人闻言皆惊,脸上全是惊惧之色,有人大着胆子问道:“李捕头,这是个什么怪东西?”
李公甫道:“这却说来话长……”
开始一五一十的讲述自己破案的经过,只是隐去了有关许仙的部分,只说是根据作案现场留下的线索寻到的凶手,更是惊得目瞪口呆,破口大骂。
群情激愤,非要将刘寡妇浸猪笼不可。
忽然有一名捕快神色惊惶的来到李公甫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后者脸色不禁微微变化。
人群中有人道:“李捕头,出了什么事了?”
李公甫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道:“刘寡妇刚刚在牢里咬舌自尽了……”这等丧尽天良,违背人伦的事被人发现,哪里还有脸面活下去?
众人一听,皆是一愣,衙前骤然安静下来。良久,叹气声响成一片,却没人再说刘寡妇的不是,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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