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所说的“交通工具”居然是指一架直升机。看到那充满着科技感的巨大钢铁怪物时,焰着实被下了一跳:“是飞的?这不是军队才能使用的么?”
“我也不清楚。我觉得要偷辆车的话最好还是去苍住的的那个碉堡附近,结果就在那附近看到了停着的直升机,干脆就偷过来了。”
“你有直升机驾照?”
“哥哥你在想什么?你刚刚自己都说了这是只使用在军队里的。据说就算是在军事学院,也是最优秀的人才才能驾驶飞机的。”
“那,你看过怎么开直升机的教程?”
森点了点头:“偷到相关的书籍看过。”
焰放心了。无论是什么,森只要看过一遍教程就能熟练的操作,这就是巴瑞耶综合症赋予森的特殊能力。即使是王牌飞行员的名声,都比不上森的一句“看过书”让人感到安心。
“天气很好,用飞的话逃脱概率真的就大了很多。不过这么好用的一个工具,苍就扔在一边?”
“因该是准备使用的,我摸过去的时候驾驶员正在飞机上。”
“那‘军事学院最优秀的人才’?”
“嗯。不过军事学院的课程我大致也都偷看过,所以把他干掉了。放心,尸体已经好好的埋了起来。”
焰吓得吐了一下舌头。就他们兄妹今天做的事,绝对要和苍结下梁子。
飞机在沉沉的夜幕中稳稳的起飞了。这已经是焰今天第二次飞到空中。同样的黑暗,同样见不到前方与下方,但这次,焰却没有任何恐惧感。驾驶飞机的是妹妹,就在触手可及的前方,就在和他对话。兄妹聚集在一起,他就有了直面黑暗的勇气。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身体完全放松。他想点一口烟。他从不抽烟,也抽不起烟,只是看过别人抽过几次。但他觉得现在的场景就是适合抽烟。他对森讲着今天发生的事。他讲了那个男子的出现,讲了自己如何被困在那家地下超市;他讲了自己在地下看到的那些可怕的鬼怪,又讲了如何遇到一个奇怪的女孩和一只猫;他复述着他看到的女孩的记忆,就好像盲人诗人缓缓的唱着一部史诗;他讲了女孩对他身体做的事;讲了在地下穿行的所见所闻;他讲了那个巨大的空间,那棵仿佛和世界一样巨大的树;他讲了那把巨剑,自己如何费力都拔不起,女孩拔出它也用了全力;他描述着那棵巨树的毁灭,那突然燃起又突然熄灭的大火;他讲了自己是如何到达地面,又是如何引诱女孩来到面包摊前、
“她一心想要杀死源。”在最后,焰总结道,“仿佛那是她生存的全部意义。”
“哥哥,现在开始学画画吧,我教你。”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把那个叫穗的家伙的样子画出来,我要将他挫骨扬灰。”
焰又被吓得吐了一下舌头。
“刚刚好像确实错怪那个女孩了。但我仍然讨厌她,在别的意义上。”
“别吧?她毕竟救了我。”
“就是这个问题!如果没有她,那个穗根本就没有必要骗哥哥,哥哥也就根本不会受伤。而且,哥哥原本只是骨折,让哥哥受伤更严重的正是她创造出来的那些东西!她的存在才是哥哥受伤的最根本的原因不是么!她也根本没有治好哥哥,只是保证了哥哥一个月的生命,那一个月后呢?这种重伤能够自然恢复么?不可能的吧?去医院?以我们的身份,难道可以去医院么?只能想办法去找地下密医,但就算找到了,我们的积蓄真的足够么?”森连珠炮似得说着,声音越来越大。
“也不是说我救出他就是完全被骗。她现在去阻挡源了,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够有更大的几率活下来。”
“阻挡源?几分钟还是几秒种?她有什么资格去阻挡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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