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晚饭以后,众人们各自回帐篷安歇了。第二天天色未明,众人们便起床,漱洗已毕,来到明海大人的帐前听令。
明海与阿欢,已经全身甲胄,凛然端坐在帐前。看到麻忽儿与王勇众人前来参见,便与麻忽儿略略商议了几句,随后传令:众人们收拾起营地,分散开来,向东边而去,尽量分散开来,尽量奔跑得远一些,一旦发现有什么异常,立即回报。麻忽儿应诺一声,分派任务,五十余人,留下五、六人,由阿欢长官带领着,收好营地之后,押着辎重,随后缓缓而行,阿欢长官还携带着两个鸽笼,鸽笼里,有五、六只信鸽,咕咕乱叫,好像是一个通讯中转站,前方的消息可以及时传递给后方的司令部,而后方司令部的命令也可以通过这里传递到前线的最后一根神经末梢。其余众人分做数个小组,尽量向东方的广阔荒野里铺散开去,打探消息。
这些任务,都是这些洛均族战士们的日常工作,早已是十分熟练了的,奉命之后,没有什么异议,便按着麻忽儿小头领的分派,各自行动去了。麻忽儿与王勇领着三个兄弟,由明海大人亲自统领着,编为一组。也向着东方奔去了。
奔驰竟日,寂静无所闻,什么消息也没有探听到。由此可以粗劣判断,到目前为止,可以认为上官图真的主力部队一直没有展开行动,尚且不会威胁到西边渥翰队长的追捕工作。
直到将近黄昏的时候,才遇到了一户牧民,驱赶着数百头牧畜,整日放牧之后,正准备着慢慢收拢畜群,歇息过夜。明海指挥着这几名洛均族士兵远远地分散开来,呈扇形包抄上去,很像是几匹饿狼要袭击鹿群的架势。那数名男女牧民爱惜牧畜,舍不得逃走,洛均人逼近到数十步远之时,数名女人和儿童匆匆跑进帐篷躲避,只有一名中年男人骑着一匹黄马,持着一条杆棒,望着士兵们奔了过来,虽然强自镇定,但却脸色煞白,喉咙上的一颗大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着,眼睛里掩藏不住的惊恐神色。
明海此时,无心抢劫,便喝斥着部下们不许近前,明海自己空着双手,奔马上前,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取出酒袋,自己饮了一口,咕哩咕噜讲着许多闲话,又把酒袋递给那位牧民。那牧民吃了几口酒,听了几句好话,情绪渐渐舒缓了下来。明海这才发言向他打听情况。王勇跳下马来,慢慢地走了过去,旁听他们的对话。
那牧民说道是:
“附近果然是有一些朱涂族的兵马,时时经过。牧民们见到兵马,自然是尽量避开的,那些朱涂军人们也不刻意前来抢劫,所以,彼此并没有什么接触。汉人们?哎呀,这位老爷呀,你怎么知晓?再向东去,果然是有一伙子汉人的,赶着大车,持着刀枪,看着也不像是省事的。不过,他们倒也并不来抢劫,相反,反而愿意用金币换取牛羊哩!小人见过那些汉人们么?……没有!没有……小人的兄弟倒是好福气,卖了一些牛羊给那些汉人们,赚得了十多枚金币哩!小人可没这个福气……
这牧民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回头望望自己的帐篷,神色间甚是担扰,唯恐这些士兵们闯进自己的帐篷里去,抢走了辛苦赚来的那笔财富。
明海一笑,自然不与他计较这些小利。又问他,那些赶着大车的汉人们距此地有多远?这牧民又啰啰索索地讲了一大通,大约距此地还有一两天的行程吧。
明海看看再也问不出什么了,便挥了挥手,示意这位牧民可以走了。牧民刚刚松了一口气,麻忽儿忽然大叫一声,
“兄弟们,今夜的晚饭还没着落呢,看着这些肥牛羊羔里面挑出一些儿上好的来,赶了回去。”
那三名洛均人呐喊一声,欢欢喜喜地冲进畜群,动手便抢。牛儿羊儿受惊,乱叫乱挤,向着四外乱跑。
中年牧民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不敢阻挡,却急忙催马跑上前,阻拦畜群,不要跑散。他一人之力,怎么拦阻得过来呢?情急之下,大声呼喊,要求自己的女人出来帮忙。一个中年女人,一个年轻姑娘,一个十多岁的小后生从帐篷里跑出来,跳上马匹,冲过来帮忙收拢畜群,一时间忘了害怕了。
明海大人控马避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士兵们驱赶出来的肥牛嫩羊,想像着这些肥牛嫩羊在红通通的篝火里慢慢烧烤,流着油脂,变成美味的肉块,几乎都要流下口水来了,缓解一天的劳累饥渴,再没有比烈酒肥肉更好的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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