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甲骑兵们便绕着韦隆人阵地的外围,策马狂奔,一边奔跑,一边放箭,韦隆人除了努力强撑着,箭来身当以外,没有任何办法。圆阵中心,仍然围困着那数十名重骑兵。可是,韦隆人都已经精疲力竭了,虽然一柄柄的长矛向前伸着,指着那些重骑兵们,但却再也没有人愿意主动进攻了。佐列长老连连怒吼,“进攻,进攻!”众人们唯声应诺,却没人再向前跨出半步。
重骑兵们鏖战许久,虽然只是战死了四、五位兄弟,但是他们的体力消耗也很大,看见韦隆人不肯进攻了,重骑兵们也不主动反攻,拄着刀剑,呼呼喘气。有的重骑兵指点着在外围奔跑的皮甲骑兵,向同伴们叙说着什么,大概的意思是说:反攻的任务,由那些家伙们来执行就可以啦!咱们不必再操心这个了。
他们大声说笑着,也不避讳数步开外的韦隆人们,每一个韦隆人的脸色都是阴沉着的。
这时,战场上的韦隆人已经伤亡过半,只剩下大约还有二、三百人了。
至此时为止,还有大约三十余名重骑兵一直没有参加战斗,安静地驻立在一旁。为首的一员大将,与其他的重骑兵一样,全身上下,连人带马,都披挂着闪亮厚重的铁盔甲,可是,他的甲胄上的装饰尤其华丽,甲胄上镂刻着精致的云纹、猛兽的图案,图案表面鎏嵌着黄金,金白交映,熠熠生辉。铠甲的外面,披着一件宝蓝色绸缎大披风,骑乘着一匹高大肥硕的乌锥马,马背上的铁板甲外面,也披着一件鲜黄颜色的马衣。
这名披着蓝披风的头领观战多时,大概是觉得时机成熟了,于是,就高声对身后的掌旗官吩咐了几句,掌旗官应诺一声,把手中的烈火战旗连连挥舞,身后小方阵里的骑兵们各自扯缰点镫,发出一片铁器撞击的嘈杂声音。
蓝披风头领催开乌锥马,望着韦隆人群中的那杆马尾大纛旗奔去,众骑兵也各催坐骑,卷起一大股烟尘,跟随在首领的身后。
韦隆人望见又一股敌人逼近,连声呐喊,纷纷转过身来,又摇摇晃晃的举起了手中的长矛。
奔到近处,蓝披风头领止住部下们,吩咐他们排列开进攻队形,这蓝披风头领独自一骑,又向前奔出十余步,勒住战马。很意外地,他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头盔,托在右手上,露出了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庞。
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向着对面的韦隆人们大声喊道:“我是薛宝柱,请佐列长老出阵讲话!”
对面的韦隆人默默无语地看着他。
薛宝柱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一名韦隆人武士奔出阵来,大声说道:“你这狗贼,有何话说!快快讲来。我家佐列长老岂肯与你这狗贼相见?”
薛宝柱“哼”了一声,抬眼向对方阵中望去。只望见层层武士围绕之中,有一位高大威猛的老人,双手也握着一柄长矛,影影绰绰的,似乎也在向自己这边张望。
薛宝柱向着那老人高声叫道:“佐列长老,今日一战,果然雄风犹在,威名不坠,晚辈十分佩服。若不是倚仗着器械犀利,晚辈岂敢冒犯佐列长老的虎威?惭愧,侥幸!”
韦隆人们想不到对方的将领在这样的形势下竟然讲出这么谦逊的话来,颇感惊讶,都一齐看着他,战场上寂静无声。
薛宝柱稍一停顿,又道:“今日此战,胜负已分,何必再多伤性命呢?便请佐列长老罢兵,与朱涂贤昆仲捐弃前嫌,言归于好,如何?”
阵前的那名武士忿恨地吐了一口唾沫,骂道:“朱涂铁锤,这个狗贼,引了外族的兵马来攻打我们,既然败了,还有甚话说,咱们宁死也不去向这两个狗贼兄弟哀求乞活。”
薛宝柱看了这名武士一眼,又高声说道:
“佐列长老,晚辈已经与朱涂贤昆仲商量好了,只要贵部愿意和解,自佐列长老以下的诸位长老、大人们的名位、生命、家人们皆可保全,其他的条件嘛,也都好商量。请佐列长老不必顾虑,看在晚辈的薄面上,朱涂贤昆仲必定不会食言的。”
听了这话,所有的韦隆人都明白了,这位薛公子是来招降的。不过,现在,自己这一方是败局已定,看这薛公子的态度诚恳,言辞恭敬,想来当是真心的。于是,大多数的韦隆人的目光都向佐列长老这边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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