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阁子许久不用,有一股子尘土霉气,所以开着两扇槅窗通风,虽然碳火烧得通红,一时之间,还驱不走寒气。郑文颍便挨近碳盆,伸手向火盆取暖。
三个人各饮了两杯热酒,说些闲话,宋公子起身,关上槅窗,阁子里渐渐地暖和起来了,于是,郑文颍对宋公子说道:“你有什么正经事?可以对我们讲了吧?”
“嗯,这个……,卢先生几时可以返回州府?”
“我不知道,宋公子应该去问卢先生才是。”
“哎呀,照你的这个说法,卢先生暂时是不能回来州府咯?”
“也许吧。”郑文颍应道。
宋公子眨了眨眼睛,说:“卢贤弟擅自动用刺猬集的税款,豢养私军,已经有人揭发他有谋反之意,军府里要拘了他来问罪呢!”
“可是,我从刺史府方面听到的消息却不是这样呀!那边对卢大哥的功劳很是称赞呢!”郑文颍泰然应道,她对自己这三个月里面的工作成果很满意,觉得没有辜负卢学义的嘱托。
宋公子说:“可是,卢贤弟毕竟是上将军府的属员呀,对于他的评定应该由上将军府做出,刺史府无置喙之地。”
“宋公子一定要这样讲也不错啦!”郑文颍沉吟着,又道,“可是,上将军府真的认为卢大哥有罪吗?”
“这个嘛,也不一定,要看他今后的表现。”
“那么,他今后应该怎么表现呢?”郑文颍笑吟吟地追问道,但是,她的心里却在暗暗戒备着,不晓得宋公子会提出怎样的苛刻条件。
宋公子注视郑文颍良久,道:“现在,我家上将军与刺史大人正在谋划着要办一桩大事,如果此事成功,就可以逐退匈奴,安抚胡人,保护得州府边疆平安,再无刀兵之事了。”
郑文颍笑道:“君子谋心,小人谋力,上将军筹谋良图,保护一州百姓平安,可免于素餐尸位之讥矣。”
宋公子哈哈一笑,假装没有听出她的讽刺之意,又说道:
“不过,欲谋大事,就少不得花费许多银两。咱们估计要办成这件大事嘛,至少……”
宋公子略一沉吟,随即说道:“至少需要不下二百万两银子之数。”
郑文颍惊呼一声,“啊,需要花这么多钱吗?”
“当然,这还只是一个大概的估计,也许还不够。”
“要做什么,需要这么多银子?”郑文颍好奇地问道,“宋公子,州府要扩建军队吗?”
宋公子微微一笑,道:“咱们私下里谈谈,州府的军队嘛,实在是不必扩建的,指望着州府的军队去打败胡人,还不如直接用银子打水漂呢。”
郑文颍点点头,觉得在这件事上,宋公子倒也坦率,于是,她又说道:“州府军队不行,可是,广野军、西山兵,都是劲旅,可以与匈奴人较量呀!”
宋公子哂笑道:“倒持太阿,授人以柄,我所不为也……”略一停顿,又补充说:“恐怕陈大人也不愿意这样做。”
“那么,你们在图谋什么大事呢?除了动武,还能有什么方法赶走匈奴人呢?”郑文颍问道。
宋公子流露出很为难的神色,说道:“这个么……实在是当下州府里的第一件机密之事,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文颍姑娘,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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