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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那老东西你买来做什么?”准备去换班的女人站在门庭里换鞋子,忍不住问整理冰箱的叶老太。
那只磨得锃亮的铜壶搁在厨台上已经有两天了-叶老太花了些精力将原本长了铜锈的壶子清洗干净。
“拿来烧水呗,还能做什么?”叶老太将最后一把青菜放在保鲜袋里,往冰箱里搁。
“现在谁还用这种东西烧水啊?不是新买了个电水壶吗?”
“之前你买的那个没用半年就坏了,我也不指望这个新的能撑多久,还是这种用火烧的壶耐用,烧得水也好喝。”
“就算这样也得买个新的呀,这东西那么旧,都不知道放多久了。”
“小时候家里就有一个,我是看着亲切就买回来了。”叶老太冲女儿摆摆手。“你呀快去上班吧,一个水壶也叨叨半天。”
“好好,随你高兴!”被母亲嫌弃的女人悻悻地缩了一下脖子,拎着手袋上班去了。
女儿上班去了,叶老太开始慢着收拾屋子,她快七十了,动作有些慢腾腾的,等她扫好地擦好家具,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她口渴地砸砸干瘪的嘴儿,走到客厅找水喝,壶里空了。
“正好的,也洗干净了,就用老壶子。”她进了厨房,拿着那只从古董店里买回来的铜壶盛水,架上炉子上烧。
然后,她坐在不远的地方剥青豆子等水烧开。
几分钟后,铜壶里的水沸腾了,热气冲出壶嘴儿,发出呜呜地尖锐响声。
叶老太听到响声,停下了剥豆子的活儿。
呜呜的声音就像一股电流般钻进她的耳朵里,迅速地游走于她的大脑之中。
叶老太原本浑浊的一双老眼里渐渐卷起黑色的雾气,那雾气吞没了她眼中仅剩不多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