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院子里。
洋子坐在秋千上,两只小脚踮着草地将自己反复地荡到小半空,她仰着头看天空中渐渐散开的晚霞,傻傻的笑着。
不知道她是在装,还是真的感到惬意。
想起前几天她给我的建议,她是对的,如果我想活下去就应该继续让大家都以为我疯了,而不是正儿八经地去争取。
我凄苦地吸了吸发酸的鼻子,走到秋千旁,抬手将洋子荡到更高空。
“哈哈……”
终于等到有人给自己推秋千了,洋子开心地笑出声来,惹着周围几个病患要么傻傻得盯着看流口水要么也跟着拍手笑。
息灯睡觉前,我去了隔壁找洋子,她正用指甲在墙上划扛子,记录着她被关在这里的日子。
“1112天……”她落下手来,另一根手指摸摸被磨平的指甲,喃喃。“我会死在这里……你觉得我会怎样死去?”
她转头看我。
我无法回答她,至少有一件事我很肯定,如果我不做点什么,我很快就会死掉。
我回头看了眼走廊,确定没人注意我们时,我才凑近洋子,小声问:“你经常四处逛,知道出去的捷径吗?”
“……”洋子惊讶地张嘴,目光警惕地往门外看,声音压得极低。“你要逃跑?”
我点点头。
在这里,除了洋子以外我不知道应该找谁,她很机灵又爱各种乱窜偷听,三年的时间能让她将这所疯人院了解个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