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这一尊长生佛待吾甚是不错,不曾以佛法相欺,也不以仗势辱人。”
青潮之上,玄武苍木缩着脑袋,低声言道。
“你被人掳走也好,度化也罢,又与吾有何干系。”蓝袍人将金卷收起,负手身后,冷声言道,“即便是你被携去西漠,做一尊龟佛,丢的也是你自己的颜面。”
“小主,苍木愚笨,自天门跌落,是吾自讨苦吃。不过,这些日子听长生佛日夜诵经,却也明悟了些道理。”
蓝袍人闻言,俯下身子,以指三叩龟甲,言道:“难得你这榆木脑袋近日开了窍,不妨说来听听。”
玄龟哀叹一声,唏嘘道:“府主之法,可入圣贤,然而,此法上乘,却不一定适合吾等庸人。”
道出此言,苍木已是做好了被人训斥打骂的准备。
水府之内,规矩甚是森严,府主一言九鼎,无人敢出声质疑。
一如接风城的那一人在中州人族的威望,无人敢否。
“你是庸人不假,府主之法太过玄妙,你参悟几多年岁,也不过堪堪入天门,还被人欺辱跌境。”蓝袍人略一思忖,言道,“既是如此,你便跟在那尊长生佛左右,两百年内,若能再入天门,吾就为你请饶,如何?”
玄武之主所修之法,得自昔日骨族藏经阁,是一卷奇书。
他以此术借腾蛇之躯,入圣贤,立水府。
然而,此术有缺。
玄武之主虽入圣贤,却困囿于龟甲蛇躯,受腾蛇残魂折磨,日夜不得清静。
甚至于,阴阳错乱。
修禅人度化缠于苍木身上的腾蛇,将之送归天门,使得苍木跌境的同时,却也免去了残魂肆虐的这种苦痛。
“吾乃庸人,却也想顺之本心而修行,或许,此生再难入天门,可苍木心中无悔。”玄龟声音嘶哑,长叹一声,似是下了莫大的决心。
在水府之内,他入长生最晚,故而受他人欺凌,近些年来,被迫做了不少外出砍人的活计,有几次甚至身陷垂死之境。
若他这般模样归去,定是又要被那几人讥笑。
况且,他的蛇躯已被度化,归去之后,府主倘若责怪下来,他可担不起。
府内倒是有豢养腾蛇,可入得天门的却是寥寥无几,三千年来也不过是多了二三条,其一还被小主给瞧上了。
看在他多年劳苦的份上,府主多半不会为难自己,可要想再求一条腾蛇以观天门,却是妄想。
苍木的算计,蓝袍人也能料到一二。不过,于水府而言,多一位或是少一位长生者,倒也算不上什么。
若是苍木能借着修禅人与姬家甚至是西漠攀上交情,府主见了也会心中宽慰。
“那长生佛有一位师弟,唤作姬夏,你可认得?”蓝袍人忽而问道。
苍木微微伸出头,缓缓言道:“见过一面。”
半日前,在薛家,他瞧见长生佛登上第一石台,与一位少年谈了许久。
“有人出价,要买他的命。”
苍木闻言,似是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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