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殿里的气氛转眼让巫伯璩和谐下来。
“恭喜父王得上天护佑!感谢上苍庇佑岱国。”
三殿下田石趁机进谏。
“儿臣近日奉旨协理军务,对岱京城防时时关注。幸得公输族长等人相助,已草拟‘困斗计划’。”
“儿臣还整理出岱京城临时守备军名册共计七千余人。望父王下旨招募。”
岱王刚刚落座,闻听田石此言双手抚案趋身向前。
他忽然记起早上陈贵妃也提到过,说昨天三殿下就奏报“困斗计划”和招募名册啥的。
于是,岱王急急问道:
“城中还有临时守备军七千?王儿快将名册呈上,准你代本王拟旨,速速招募。”
“是。”
三殿下田石呈上名册。
另有一卷锦帛也握在手中。
“父王,这‘困斗’计划……”
“哦,快快,一并拿来吧。”
陈贵妃提到的东西,岱王的反应还是蛮快的。
岱王随手翻开名册,忽然问道:
“王儿,本王记得你提起过武库空虚,那这七千人的装备可有着落?花费可够?”
田石连忙躬身作答。
“儿臣昨日已奉父王口谕连夜去兵部李尚书李大人,只是……”
公输孟启说过要善于利用“体制”,田石考虑让谁成为他的第一个牺牲品,否则三殿下的威严何在,代理朝政也是要“理”的。
兵部李尚书,工部王尚书,两人现在皆是双腿战栗,岱王的眼疾尚未痊愈,三殿下的眼药将要上给谁?
亦或是二人皆有份。
田石当然不会双管齐下,打一个的同时得拉一个。
这才是帝王之术。
“只是什么?难道是孤的口谕不管有吗?”
岱王自是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阴沉着脸问。
三殿下见时机成熟,立刻飞快的说道:
“只是李尚书颇为迟疑,非要儿臣前去工部要人。工部王尚书立马写下文书将公输家交兵部调度使用。”
“而李尚书依然迟迟不予表态……”
“陛下!微臣罪该万死!微臣不知道纪军的突袭来得这么快啊——”
李尚书匍匐在地连连磕头。
愚蠢的家伙!纪军来与不来和你失职有关吗?拿纪军突袭做借口,触碰岱王最敏感的痛处,还真是把脖子往刀口上送。
巫伯璩心中暗骂。
田石这小子咋突然就变得会玩权术了呢?
巫伯璩心中揣摩。
岱王冷冷地瞥了瞥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兵部尚书,大敌当前岱国朝廷也该振奋一下了。
“最近战事连连岱国武库空虚,你身为兵部尚书却不知不察,是为渎职。”
“田石代理朝政,奉孤口谕催办装备而你却推诿拖延,是为抗旨。”
“来呀,拖出去,砍啦。”
“陛下饶命!”
“陛下开恩啊!”
三殿下瞬间领略到“体制”的威力,渎职,抗旨,简简单单四个字,就足以让堂堂兵部尚书人头落地。
而这就因为他的一句“只是……”
田石心有不忍,躬身上前道:
“父王,此人虽然有罪,但儿臣觉得其罪不至死。而今之际岱国需上下齐心,共御强敌。”
“王儿的意思是……”
“革职贬为庶民,充当武库杂役。”
“好。就照王儿的意思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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