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幽静,蝉鸣幽幽之中,牛马大嚼饲料的窸窣声。
沈慕渊没说话,那边站在马车附近纠缠的两人已发现了他。
陆无尴尬异常,岳华蓉则恶狠狠地抬手抹了抹眼睛,跺了跺脚,从他身边跑走了,错身时还不善地瞪了他一眼,当然,沈慕渊也看不到。
“沈兄,怎么在这儿?”陆无脸色发红,尴尬地问。
沈慕渊又不能跟他说,本少爷只想做个测试。
“明日起程,特来看看。”沈慕渊淡淡道。
陆无的目光落在他双眼的白纱上,不由无语了半息,才道:“沈兄放心,马车和行李衣物已经安置妥当,食物和水也都让大杨他们补充了许多。”
沈慕渊点点头。
不过说起大杨,沈慕渊突然想到一个事情。
“陆兄,关于蛊虫,你了解多少?”
陆无一愣,“沈兄如何问起这个。”
“听闻九阴教地处西南烟瘴之地,那里温湿多雨,毒虫遍地,九阴教内弟子多擅长孕育和驭使毒虫,而那些毒虫之中,最恐怖的是一种蛊虫。陆兄是医者,不知对这些可曾听闻?”
陆无想了想,开口道:“沈兄所说,我也曾听家师谈起过,蛊虫并非天生,而是人为饲养,而且它并非是一种,而是泛指。据传是在特定地域将十二种毒虫养在一处,任它们相互噬咬,最后活下来的那只就是蛊虫,也被称作毒虫之王。”
“这种蛊虫吞噬了其他毒虫后形态和颜色都会变化,所以有多种蛊虫形态,毒性和习性各不相同。”
“陆兄,可知哪种蛊虫是可以放入人体内的?”
陆无望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平淡,不由一愣,道:“据我所知,放蛊手法似乎有四种,放蛊入人体,是一种较为高明的手段,至于被放入的蛊虫具体属于哪种,我不清楚,这一方面并非所长。”
沈慕渊点点头,“按陆兄所说,放蛊入人体是种高明手法,若被蛊虫侵蚀之人日常活动毫无所碍,能否推知其目的?”
陆无皱眉想了想:“这方面,我只能推测,放蛊之人,一是害人,一是自保。若中蛊之后,与常人无异,恐怕这蛊虫并未启用,尚处于眠期。”
沈慕渊好奇:“放蛊之人为何要自保?”
陆无:“蛊虫一般习性凶残,养蛊之人通常要用血肉喂养,方可压制蛊虫凶性,为自己所用,若一直压抑蛊虫,不出三年将会反噬其主,所以放出蛊虫是自保的手段。”
沈慕渊听了半天,还是没有得出想问的答案。
陆无虽是大夫,医术高明,毒术也十分精通,但是对于蛊术,的确非他所长。
陆无突然想到:“沈兄,余家祖上出自西南,对于蛊术方面,比任何世家都要了解,你若对此感兴趣,可以找他解惑。”
找余江白?
那个莫名其妙的小屁孩儿?沈慕渊摇了摇头,“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
“想要问我什么?”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带点得意和嚣张。
沈慕渊早就知道有人偷听,却不想竟是这家伙,顿时想翻白眼。
“没什么。”沈慕渊转身就走。
“你,喂,姓沈的——”余江白在他身后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