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罗宇所在的商队可能在罗家堡附近,罗忠就每带人出去寻找,今日也是如此,是以不在堡郑多日来罗家堡就由罗信暂领,他只是筑基初期修为,差点弹压不住堡中其他几个筑基修士。
罗宇听父亲要来,已是心中大定。他一改受伤后的疲惫,意气风发的接见罗家堡众将,又兴致勃勃的介绍余刚等人。
余刚当着一众旧部,颇为突兀的对罗宇表态道:“多谢罗公子搭救,余刚定要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罗宇只楞了一会儿就反应过来,他对余刚的示好有些疑惑,试探着学父亲的语气,缓缓道:“各位随我出生入死,以后就为我罗氏之友,如何?”
话刚完,他就觉得自己有些贸然了。不谢争还是霍家军的人,就余刚先前还是这罗家堡的主将,此番邀请似乎是有些唐突了。
余刚从没有比现在更知道自己将要走的路。他长鞠一躬应道:“听从公子号令!”
曹威和红英也跟着应承道:“听从公子号令!”
只有谢争有些犹豫:“我还要回去问问都头”
“无妨,无妨。”罗宇心中亢奋不已,忽然觉得这一路受的伤,死的人,都值了。
之前以色看中红英,以利诱惑曹威,都比不上他们此时真心诚意的归顺。他们认可自己,不再因为他是父亲的儿子,而是因为他战场的英勇,因为他面对强者时的不屈,因为他的所作所为、他的担当、他这个人本身。
比起原来那份浅薄的满足,这种荣耀感才是更深层次、更高级别、触及灵魂的舒爽。
罗家堡众将本来还自认为是霍家军中人,而非罗氏家将,因此对罗宇不甚恭敬,反而对余刚这位前任主将要更热情一些。此时见了余刚这番作态,也是傻了眼,慌忙跟着鞠躬参拜。
罗宇由罗信领着,视察罗家堡上下防务。
他登上堡中最高的塔尖,看见一片辽阔的原野在眼前展开,除了绵长而低缓的零星丘,便是片片光秃秃的灰色平地。此时朝阳的金黄探进清晨的朦胧白雾,在聚灵法阵的作用下,方圆几十里的灵气都汇集到了这里。
罗家堡坐落的孤峰之上,从上到下螺旋式的分布着十多座塔楼,从上往下看去,就如一片矗立的枪林,巍峨森严。塔楼之间以城墙相连,犹如一条青石巨龙盘踞在孤峰之上。
罗宇才守过城,能比第一次来看出更多的东西。
山上每一座塔楼都有型的防御法阵,环环相扣。若敌人来攻,就得从山下一阶一阶的打上来。整座孤峰另有护山法阵,防备空中之担大阵套阵,这罗家堡简直是专为防御而建!堡中有十多个筑基修士,数十名炼气弟子,足以抗衡十倍之敌,即使是数名金丹强者联手来攻也不怕。除非是遇到陶家堡那样,整个越人族群倾族来袭。
当晚间,罗寅和罗忠一同归来,罗家堡中又是一番热闹。
出乎罗宇的意料,父亲没有第一时间见他,而是先后和余刚、曹威、谢争密谈,最后才让罗信来传话,叫他过去。
罗宇爬上城墙,正好碰到谢争谈完下来。他惊奇的发现谢争一边脸上的红色胎记居然不见了,显得俊秀不少。
谢争对他咕哝着道:“公子以后有用到谢争的,尽管吩咐!”态度已是和余刚他们一样恭敬。这又让他惊奇了。
罗寅靠在城墙垛口上,似乎有些疲惫,见儿子靠近过来,他解释道:“谢争这是少时修道出了岔子,灵气上冲导致的疤痕,我将淤堵散去,疤痕也就不见了。你见过很多散修外貌千奇百怪,多数是早年修道方法不当的原因。”
父亲得轻巧,罗宇却知道这很难办到,要不然谢争也不会顶着疤痕这些年了。
“谢争这人看似油滑,其实心善。我以迁凡族承诺于他,他已答应为你手下,不必再去问什么都头了。”罗寅随意道。
罗宇这才知道谢争态度改变的原因,他正要话,就被父亲打断。
“还有余刚,他孑然一身,但很在乎郭谦的凡族,我已派人去田家村,将其迁入丹阳峰,安他的心。你要谨记,这个人有些才能,你若用好了,当为良助。”
“是。”罗宇闷声答道。他虽已得余刚的归心,但也知道父亲这是老成之举,为了他好。这就像围猎,有人想要精神上的享受,有人想要实实在在的收获,他幸而能兼而有之,既享受了台前的风光,又有父亲在后帮他打点。
“至于那个曹威,我还看不清他的底细,回去了就丢到地牢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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