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娃抬头,朝她笑笑,道:“我们只是想送你回家,你的腿伤颇为严重,自己走不回去。”
妇人变脸也是快,瞬间笑眯眯,道:“这还差不多。妾身家就住在河对岸那边村子里,小和尚,你背妾身回去好不好?”
离那陷阱不远处,陈嚣蹲在树,看着那一行人走远,露出略困惑的表情,“现在的和尚都是这种款式的吗?”
酒忘尘扛着斩马刀,问道:“不戒那伤是真的?”
陈嚣点头,“他说和尚都是看着老实,其实都是骗子中的人精,要骗过他们不下血本是不行的。”
……
“咻——”
一支羽箭划破空气,突然,旁边一道银光闪过——
“哧。”
另一道箭矢后发先至,将之前那枚箭矢击落,仍旧朝着前方的猎物追去——
“咔。”
射出第一箭的是太学的学生,见自己的箭被击落,转眼就看到一旁一脸挑衅的突厥人,正皱眉呢,就见一道银光撒落,堪堪在退后关头那箭矢击落,正在吃草的灰兔也被惊走了……顿时一阵叫好。
“什么人?!”
手持弓箭的男子变了脸色,怒喝一声,打马前,“活得不耐烦了,抢到你爷爷头来了。”
这人看着大概三十多岁,皮肤黝黑,方脸圆眼,一瞪眼,眼角的眉梢吊起来,倒是也颇有几分凶悍之气。
正是突厥使臣,阙默的次子,名为骨碌。
“你就是阙默的儿子?”
来人扛着把斩马刀,金刀大马的站在那里,只一人,只淡淡一问,却显出一种逼人的气势,正是酒忘尘。
骨碌感觉到危险,抬手制止手下继续前进,凝了凝神,道:“不错,阁下何人?”
酒忘尘没理他,看了那边的书生一眼,“还不走?”
那群书生是认识他的,拱手道了谢,打马走了。
酒忘尘手中的大刀一挥,刀尖指向对方的眉心,道:“三十年前,你父亲杀了我父亲。虽说父债子偿,但我原本也不想找你个晚辈报仇,奈何阙默年纪大了,胆子倒是越来越小了,如今连战场都不敢,我只好找你了。”
三十年前,突厥还不是如今的突厥,而是匈奴。阙默是匈奴族的名将,杀的大周百姓不计其数。加之当年的匈奴王早就拍马走人了,战争中死的将士,也都算在了阙默身。可以说,大周朝几乎近乎半数人都跟他有杀亲之仇。
可是,阙默是跟武靖候同时代的人,如今也已经六十多岁了,骨碌是阙默的次子,也有三十多岁了,看着比酒忘尘还大点儿,后半段话说着就有些瞧不起人了。
另外,因为阙默这些年在玉门关频频失利,也渐渐被突厥王所冷落,在朝中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并不是他想战场就能的。酒忘尘那话,算是刺中了对方的痛处。
骨碌将手中的弓交给属下,又接过自己拿把斩马刀,冷哼一声,道:“大言不惭!”
他这般说着,手中的斩马刀挥舞着,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
阙默是以天神神力而闻名的,骨碌的天赋应该不如他的父亲,不过也是练外家功夫的,刀法以刚猛为主,这种打法在战场是很占优势的,可是,对酒忘尘这种级别高手却是有些吃力不讨好。
酒忘尘的身法很快,骨碌的刀即便再厉害,打不中也是白搭。酒忘尘的力气或许没那么大,但内力却是足足比陈嚣高出一个境界的,气劲儿可不是常人能挡得住的……
陈嚣站在树观了会儿战,以他从前的血泪经验来看,酒忘尘应该是手下留情了,若是尽全力的话估计三招之内就能取胜——
这家伙,何必非得带着把大刀?
——这执念,不是一点点的深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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