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宗达一个人回到租住的客栈后,想起雪三娘的那些话,心里梗的不行,便到客栈一楼点了两样下酒菜就着老板自家酿的粗酒独酌起来。
几杯烈酒下肚,烫的心肠都是滚热的,他盘算着,如果去求母亲,母亲会同意给他银子么?即便母亲同意,不计较雪三娘的出身,家里的银子光母亲同意能拿的出来么?父亲向来把家里财政捏的死死的,这会要是能有个法子让父亲松口就好了。
袁宗达越想越愁,越愁越喝,一个可怕的想法渐渐浮现在脑海中。
假如把父亲的丑事公诸于众呢?只要母亲申诉,皇帝是一定会按照祖制,将父亲罢黜并且流放的。
不行,不行,如果真的这么做了,这个家就彻底散了,何况,无论如何他都是自己的亲爹,做老子的可以不仁,但做儿子的岂能不义?
袁宗达心里乱成了一团麻线,准备继续倒酒,发现坛中已然空了。
“老板,续酒!”
“干嘛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嘛!”
一个熟悉的声音嬉笑着从背后传来,袁宗达正欲侧身,张浥尘已然从柜台拎了一坛酒坐在他对面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了?不会是来催我还钱的吧,这时间还没到呢”
“得了吧,你那银子我就没指望你能按期还了,别把我想成那种人,我只是路过而已,看你一个人喝酒好惨,顺便陪你喝一杯。”
张浥尘白了一眼袁宗达,从桌上自己取过一副杯盏碗碟,满上一杯先干为敬。
“啊,这酒怎么这么涩!”
张浥尘砸着嘴感叹道,赶紧夹了几筷子菜压了压酒气。
“我可不是欠钱不还的人,我这不是遇上麻烦了嘛!”
袁宗达抿了一口酒嘟哝道。
“我就不明白了,你堂堂一个锦衣卫试百户,又是皇上的亲外甥,你爹还是渊国侯,这怎么就这么缺钱了,说出去谁信啊!”
张浥尘打量着袁宗达奚落道。
“我家里有钱不代表我有钱啊,你别说了我这会正烦着呢,钱钱钱,唉,我要是能变出一堆金子都好了,啥事都解决了。”
袁宗达抱怨道。
“你不要告诉我你这会又想着跟谁借钱吧,你去借,跟谁都行,别跟我借,我那点家底都不够我自己花的,你看我这衣裳都洗的褪色了我都没换,自打来京城我是穷的啊”
张浥尘抖着青灰色袖子直哭穷。
“打住,别在我面前哭穷,我不会找你借的,二十万两银子找你你也拿不出!”
袁宗达瞅了一眼张浥尘,继续道:
“再说了,你那衣裳本身就是这个色,不洗也是这样!”
张浥尘惊道:
“你刚说多少银子来着?二十万两?你这是要圈地建园子啊还是要造巨船下西洋啊,你要这么多钱干嘛啊你!”
“别说了,我烦!”
袁宗达吃着菜继续喝酒。
“让我猜猜,锦衣卫的俸禄够你过个逍遥太平日子的,你也不是没地方住,肯定不是花自个身上,你不会是想给你那相好的三娘赎身吧?!”
张浥尘托着腮一边说道一边观察袁宗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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