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向稳重的卢植也变得有些焦虑起来。他一边耐心地安抚已经按耐不住的袁绍、袁术两兄弟,另一边在向着宫内的种种可能。难道大将军已经遭遇到不测?不祥的预感开始在卢植心中蔓延开来。
直到晌午时分,一名传召的谒者从宫内走出,卢植赶忙走向前去对其说道:“大将军何在?”谒者并没有回应卢植,继续走到众人面前打开诏书宣布道:“大汉皇帝诏曰:以故太尉樊陵为司隶校尉,少府许相为河南尹,钦此。卢尚书,接诏吧。”
卢植满腹狐疑地接过诏书,大将军何进入宫所议,明明是诛杀宦官一事,诏书怎么就成了官员的任免,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此时大有蹊跷。卢植想到不妥之处,立即开口说道:“请大将军出门一议。”
谒者脸色一变,不满地回道:“卢尚书,你这是要造反不成?”卢植看着谒者,对身后的袁家兄弟作出起身的手势,然后向谒者回道:“卢植岂敢抗旨,只怕有人假传圣意,所以才请大将军出宫共议此事。”
袁绍、袁术兄弟看到卢植的手势,立即向士兵们发出暗号,所有人立即亮出兵器,飞快地赶到卢植左右,宫外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袁绍、袁术面有怒色,士兵们蓄势待发,传召谒者的瞳孔因为恐惧而变大了许多,他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声音跟着颤抖的身体也变得不连贯起来:“你……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袁术上前一步,暴喝道:“我问你,大将军现在身在何处?”
“大……大将军随后就……就到,你们可不要……可不要胡来!”谒者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就这样一直退到宫门口,南宫的朱雀门也在谒者退回宫内后飞快地关闭,一个物事被一名宦官在宫门关闭的瞬间抛了出来,其人大喊道:“何进谋反,现已伏诛!”
被抛出的物事飞快地滚落在众人面前,卢植定睛一看,心中大痛。被抛之物竟是何进的项上人头:大将军被杀了。袁绍与袁术大惊失色,一些士兵更是哭出声来,卢植心里明白,此时若军心不稳,那一切借休。昨日太傅袁隗的一番话,卢植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为防止恐慌进一步扩散,卢植来到士兵中间暴喝一声:“哭什么!?”未待士兵反应,卢植继续喊道:“今日大将军死于奸人之手,我们若不能手刃奸人,如何对得起大将军的在天之灵。”
“为大将军报仇!”一位士兵大声地喊道,随后同样的话语开始在人群之中回响起来。劲旅为哀兵,哀兵必胜。
见到惊慌的士兵们恢复了士气,卢植心中大定。他将刚刚从谒者手中接过的诏书交到袁绍手中,开口命令道:“本初速将诏书交予太傅,由其酌情处理,同时把大将军被杀的消息告知部将吴匡、张璋,命其带兵前来朱雀门汇合,事不宜迟,速度要快。”
“诺!”袁绍接过诏书,飞身上马扬长而去。
“公路,你持大将军印绶,速前往虎贲、羽林二营,调动军队包围南北两宫,不要放一人出宫。”
“诺!”袁术亦得令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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